因为他们是亲兄弟。
所以才更该甘苦与共。
这天最后日光照进办公室,在滚烫茶杯边缘浮沉。
尘埃在透明光线里飞舞,无声地涌向外面云和树。
台风将至,巍峨商业大楼矗立在潮热空气中,暑气沿着扇扇窗户蒸腾而上,拂过楼体顶部四个镀金大字,于城市最高点闪
“其实不用担心们反对,只要对方是个心地善良好孩子,你觉得幸福,就都由你们,其他条件并不重要。”
“无论如何,有爱人以后,你也要办场风风光光婚礼。”
发间已冒出银丝父亲望向不远处办公桌,神情怀念:“你妈妈会很高兴,她能看得见。”
桌上有两个相框,其中张照片是他五十岁生日时拍摄全家福,身边是笑盈盈现任妻子,还有两个眉眼隐隐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儿子,个斯文内敛,个热忱率真。
另张照片则年代久远。
做小生意父母后面辗转奔波,小小年纪就敢跟着虎背熊腰无赖客人,紧追不舍地向他讨要该付钱。
五岁后,没母亲他,每天出门上学时,伸进灰蒙蒙鞋子里,常常是双没有彻底晒干袜子。
富裕辉煌成功来得太晚。
等它来时,曾经同期盼着美好未来身边人,早已不在人世。
陷在蜂拥而来回忆里,贺淮礼细心地问他:“不在家时候,盛阿姨待你好不好?”
轻微褪色相片上映出尘土飞扬街边小店,门口悬挂着写有“万家小吃店”简陋招牌,招牌下是衣着朴素家三口。
高大温厚父亲挽着脸颊透出病气妻子,她模样瘦弱,但正开心地笑着,与年幼早慧儿子手牵手。
那时贺霄,脚上穿着双干干净净白色帆布鞋。
“如果有那天,会告诉你们。”
多年以后,长大成人贺霄低头望着黑色皮鞋鞋尖,声音温煦地抚平父亲心中忧虑:“爸,们是亲兄弟,不用担心。”
“爸,早就改口叫妈。而且都三十多岁,不再需要人照顾。”贺霄哑然失笑,“她对很好,直都很好。”
“不样,知道。”贺淮礼轻声说,“你妈妈就是你妈妈。”
贺霄沉默下来,垂眸看着清澈茶水里浮动深色叶子。
想起周后就要举办婚礼,贺淮礼回过神来,又叮嘱道:“如果哪天你有想结婚对象,要先告诉家里人,不要学那小子胡来。”
说着,贺淮礼忽而笑起来:“但如果你跟他样,想瞒着们偷偷领证,倒也不是不行,虽然想象不你会做这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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