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做好饭拿碗时候,只拿个;直到他自己补衣服扎到手时,想到坐在那里絮絮叨叨替他缝补人;直到他打二两酒,却不适应辛辣酒味,想起那小口小口喝酒人……
细碎且酸楚。
人生八苦——死苦。
最开始总是在为其他人死而苦,最后自己快死时,如果有人为自己死而苦,这是种苦。如果没有人为自己死而苦,这也是种苦。
……
村里人都说这是瘟疫,因为像金宝这样病人已经死很多,还有越来越多人开始咳嗽,无休无止咳嗽,直到咳出血水,僵在床上。
得瘟疫人,什地方都去不,关在屋子里等着小碗,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药汤。
金宝父母在外又跪又求,总算求到太医们分发药丸,立刻带回来给金宝吃,祈求奇迹发生。
金宝还没醒,父母已经开始咳血,步履蹒跚,离开他们小院。
人生八苦——病苦。
地,也干不多少农活,他们脸上长很多皱纹,再也想象不出昔年样貌。
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都要老。
“老老……”
伴随着叹息,渐渐消失在人间。
人生八苦——老苦。
第五颗糖是跳跳糖,舍身佛还是第次吃到这样糖,不太能适应那种糖粒四处跳动感觉,微微皱眉。
金宝喜欢上邻家姑娘,那个姑娘会悄悄看他,然后红耳朵,又或者悄悄地为他做双鞋。
每次看到姑娘时,金宝心里就像揣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花生牛轧糖刚吃下去时候存在感最强,后续就直沾在那里。
……
第四颗是芒果软糖,咬下去全是细碎白糖颗粒,后续就是芒果酸。
金宝父母死,再也没睁开眼睛。金宝花光家里所有积蓄,才送他们下葬。
初时还不觉得父母死后有什变化,因为这个时候金宝已经是少年,他会自己做饭、自己耕地,他已经能照顾好自己。
因为人总是要老,首先看着别人老去,不希望他们变老,但徒劳无功。后来看着自己老去,就像渐渐融化奶糖,最后什也不剩。
……
第三颗糖是花生牛轧糖,外面有层糯米纸,可以防止粘手,但花生牛扎糖吃进嘴里,容易粘牙。如果喜欢上它口感,就算粘牙也算不得什。
大旱之后有大雨,金宝生病。
他病得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睛,就像片落在水中叶子,只能任由流水将他推起,或者沉没。病痛如附骨之蛆,也像粘在牙齿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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