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肚子起床气,起身披着件中衣打开门便打算找个奴才撒气,却见王府长史正满脸急色要敲门样子,见他便连连道:“王爷,不好,不好!城中不知怎涌进来好多流民,这些刁民把王府和衙门都围个水泄不通!闹着要咱们开仓放粮救济呢!”
闻衍狠狠脚把长史踹到在地,怒骂道:“放屁!哪来流民,桥都毁,怎过来?”
那王府长史吃记窝心脚,疼脸煞白,却也不敢不回答他,哭丧着脸道:“小人也不知道啊,方才已打发人去问,城门司那头人只说是今日城门开,就被流民涌进来,人数实在太多,他们根本就拦不住,这些刁民饿狠,本在城中四处抢掠打砸,结果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个自称京城来宫里公公,四处宣扬说王爷奉皇上旨意,今日要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人就都往衙门和咱们府来,现下几个府门外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全是流民,都闹着要王爷放粮救灾,这可如何是好?”
这
阵待发,只是饶是青岩久居内廷,不通军务,瞧不出这黑压压大军究竟有没有万之数,却也能看得出里头不乏老弱病残之流充数,他都能看出来,傅恭自然不会察觉不,面色沉凝,却大约是记得方才青岩叮嘱,只深深看青岩眼,便对河阳郡王道:“既如此,就请王爷发兵吧。”
闻衍明显有些意外,显然他本来是做好等待傅伯爷与那谢公公发作准备,却见这两人竟然并未提出什异议,只装聋作哑似得,心中虽然觉得古怪,却也乐得少麻烦,十分配合发兵。
傅恭先领着人马去林州,只留几人跟着青岩保护他,当夜青岩便换便装,在河阳城里转圈,果然发现来时觉察古怪之处并不是他错觉,林州眼下水深火热,河阳城内城外竟然不见个流民。
他找个街边卖豆腐脑小贩,给几个留下来保护自己兵士都买碗豆腐脑,和那看起来便很健谈小贩搭上话,这才得知原来林州与河阳之间隔着陵阳河,陵阳河奔腾汹涌,眼下又已进初春,河面冰消雪融,要渡河只有两座桥,其中座由河阳屯军把守,来往只放行运送粮草车马和往林州那边去援军,民夫不得通行,另座桥却是在青州城破时,便不知被什人毁去。
流民虽多,却也只能聚集在陵阳河对岸,难渡天险。
这另座桥是谁毁,可想而知——
闻衍之所以油盐不进,想必所倚仗就是这条陵阳河。
*
翌日。
闻衍是被外头声音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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