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似乎已经等他们许久,见他来,眉宇舒,温声道:“你这路辛苦,今年这年过仓促,咱们好容易道吃个团圆饭,怎来这样晚?松亭和德喜他们呢?”
青岩行个礼,道:“侍卫们都在甲板上用饭,傅侍卫也同他们道,德喜德寿正在上面招呼呢。”
闻楚道:“原来如此,他们也辛苦,是该好好犒劳下,回头叫松亭包红包给他们发去。”
两人言谈间,红雀已捧酒壶给闻楚斟满杯,青岩见状,忽而恍然惊觉似得,露出几分急色道:“哎呀,小想起厨房里还煨着盅酒,原是要叫德寿取去给傅侍卫他们,竟然忘,小回去瞧瞧。”
闻楚愣,不免有些惊讶,毕竟青岩贯心细,这马虎,有些不同以往,不过倒也没想太多,反觉得这样惊慌失措他,竟还颇有些从前没发觉过可爱之处,瞧着青岩目光便更柔和几分,道:“那你去吧,别烧干酒。”
青岩叫他问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是好,索性沉脸色,教训道:“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叫哥哥,要叫掌事。”
又道:“是宫中内侍,和你们不样,本也算不上你什哥哥。”
红雀抿抿唇,抬起头看着青岩,却是目光灼灼道:“不管哥哥是什身份,只知道哥哥将从那火坑里救出来,就是救命恩人,心里就只把您当亲哥哥看待,哥哥要做什,都从命就是。”
言及此处又想起青岩叫他改口,他却还是口个哥哥,连忙道:“掌……掌事。”
青岩见红雀望着自己眼神如幼兽般,都是信赖和依靠,倏地愣,忽然想到:自己当年看着王爷,在王爷眼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副模样呢?
青岩连忙躬身应是,又和红雀道:
又思及红雀蔓郎二人身世遭遇,不免有些物伤其类,心生怜惜,便叹口气,缓和语气道:“……罢,只记得以后在人前不可叫错就是。”
红雀闻言大为欢喜,立时小鸟啄食似得点点头。
很快到除夕当日。
船上生火做饭不便,好在青岩早早预备着,前两日过码头时,便叫人上岸去买不少酒菜,眼下只需温温就是,因此备出三两桌席面来,倒也不算难事。
青岩早已想过,以闻楚性子,多半会叫上他、乃至傅松亭起吃年饭,但那样红雀显然就不好行事,于是便把闻楚席面摆在船舱里,又叫德寿德喜另布两桌在甲板上,请傅松亭和众侍卫同桌,这才带着红雀取壶酒,叫他捧在怀里,领着他去见闻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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