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怔然,抬目看她,却发现她虽然红着眼眶,眸中仍带水光,眼神却沉静执着,再无分惶惑。
“你方才问,为什兄长尚未离京,你却不去见他,反来和相认,知道为什。”
“只因你心知肚明,兄长不是猜不到真相,只是装着猜不到罢,他瞧着果决,却因有个最大得软肋,掣肘于上,你若寻他,他为保全,恐怕并不会冒险相助你。”
“而只有,才能不计将来荣宠富贵、位分前程帮你,也只有,才能说服兄长。既然你已经想得清楚明白,何必犹豫?”
“知道你在想什,可是谢澹哥哥……不怪你,这辈子再也回不云南,当年喝下药时,怀着便是玉石俱焚心,你先前说点也没错,你想,也是想。”
很不该说出口来,今日只有小与娘娘在此……倒还好,只是娘娘千万记得,以后绝不可再犯口。”
段时瑾回眸望他,缓缓道:“……你既回宫多年,仍不改心愿,想必心中是有章程?”
青岩沉默片刻,道:“娘娘英明。”
段时瑾思忖会,抬起眸来道:“你有事需帮你,对不对?”
“……”
“所以,有什要帮,就直接开口吧。”
远处英和殿里舞乐飘飘、欢声笑语,此处御花园角落却片寂然,只余下小亭中两个故人,默然相望。
*
宣王搬出宫后小半个月,段时行复完命,也是时候该返回云南。
只是郡王临行之前,竟然和皇帝献
她果然还是当初那个性情柔和不足刚强有余、甚有主见宁成县主,即便遭逢打击,也不会被击得溃然无措,心中再悲恸,也能迅速挣扎出理智来,敏锐觉察到他来意。
青岩喉结滚滚,这才发现真要开口把段时瑾牵扯进来,他内心竟然这般煎熬——
若说这些年来,算计闻楚、商大伴让他心生愧疚,看着漱石落难,让他心中不忍,可他愧疚归愧疚,不忍归不忍,该算计还是照样算计,救不也只能冷眼旁观。
可如今到不得不把少年时为数不多无视身份地位、尊卑之别,把他当作人、而不是个简单奴才看待友人也牵涉进来时,他才发现,原来这条复仇之路,竟是这样步步都踩在刀尖与火焰上,时时刻刻都在拷问着他内心。
“谢澹哥哥!”青岩内心挣扎不过瞬间,段时瑾却好似已经看出他内心所想,“是个女子,喝红花,这辈子再不会有孩子,留在这宫中四年,你不会以为,希图是这所谓荣华富贵、和这劳什子肃妃位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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