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坐在马背上,却只是眼神黑沉看着青岩背影,逐渐消失在帐中。
……
毕竟不是帝王亲临正式秋猎,王孙公子们在呼兰猎场玩七八日,眼瞧着就要到潜华帝即将从行宫启程返京日子,他们便也打道回清河行宫。
其实这行闻楚倒并没有如潜华帝来前所说那样,大加结识这些同行武勋子弟,反倒是闻逸,他性情本就直率豪迈,与这些将门子弟自然是臭味相投,路上颇有些众星捧月意思,风头出尽——
时和青牛卫指挥使邵坤邵大人家公子比射猎博得满堂彩,时又和几位老国公家孙辈谈天说笑,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青岩不肯答话,闻楚也不逼他,只催得马儿越跑越快,两人马,在辽阔草原上驰骋。
青岩不知自己这路是怎撑过来——
马背上颠簸固然难熬,但更难熬,是他开始感觉到自己与闻楚接触,变得不可控——
闻楚太聪明。
对方显然是早已拿捏准他脾性,明面上虽然不说不提,举动、有意无意却都在攻城略地。
青岩自然知道,闻楚若肯和人比试,哪里轮得到闻逸出风头?
只是他也隐约猜到闻楚如此作为原因。
潜华帝对闻楚好意和试探,总是夹在日常不经心言语之中,大约这天家父子亲情,即便有几分真,也注定不可能完全纯粹。
比起这个,青岩倒更担心那日他和闻楚在千鹤岛听见闻逸与闻迁密谋,太子暗中庇护江南盐道官商偷漏盐税,从中牟利,安王与太子不睦,他和闻迁勾结,道查出此事,也不知究竟打算如何发难与太子。
自当年闻越黯然出局,潜华帝与齐皇后选中第四子立为储君后,这内廷平静四五年,如今却终于又要掀起风雨,而这场即将到来,bao风雨,也许就是他等待许久机会—
这些天来他对闻楚而再再而三越界试探,已经太过容忍,实在不能再这样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等马儿停在营帐前,闻楚刚勒马,青岩不等他动作,便已经自己扶着马鞍跳下,闻楚垂眸俯视着他,道:“……生气?”
“没有。”青岩否认飞快,“小没什可生气。”
他话音刚落,德春已经闻声自帐中出来,上前牵马伺候,青岩见状连多看闻楚眼也不曾,只简单吩咐德春几句,便转身进帐去。
他进去时恰和出来德喜撞上,险些撞德喜个踉跄,也不曾解释什,只闷着头又进去,德喜拍着衣裳出来和德春奇道:“青岩哥这是怎?副魂儿都没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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