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字句道:“还给。”
这是闻楚私下里和他说话,第次不叫齐皇后母后,而是直称皇后二字。
“明白掌事意思。”闻楚语气温和,口吻平静,“但不是皇后亲子,永远不可能在坤宁宫站稳脚跟,韬光养晦很好,却也未必是唯路,不想受这份气,也不想往后掌事陪着受这份气。”
青岩怔怔看着他,仿佛是第次认识他似。
“知掌事担忧安危,但正如当初掌事献计,既信掌事,便不会多问句,也不会生半点疑心,也希望掌事信,这些天来,你朝夕相处,掌事知不是不知轻重小童,也和掌事担保,绝不会像旁人样,拿掌事、乃至德喜德春他们性命儿戏,只求掌事也如信你般,信次。”
“不管掌事从前身在何处、心忠何主,往后能否也试着信,如同从前信他样?”
,转身顿住脚步,后头跟着宫人们也连忙顿住脚步,德春见状心领神会,立刻伸手拦住德喜德寿,行人顿在原地,闻楚才与青岩继续往前走。
闻楚道:“掌事可是觉得今日锋芒太过?”
青岩闻言怔,没有回答,却微微有点牙酸——
这小皇子实在有点太可怕。
他从前无法想象多智近妖究竟是什样子,如今倒是自己亲身领会。
闻楚长篇大论说青岩头晕,饶是他平素向舌绽莲花,也很擅长忽悠旁人,此刻对着闻楚,居然也产生点技不如人感慨,但很快他便意识到方才闻楚说什,顿时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骤然缩紧瞳孔:“殿下,你是知道……”
闻楚没有回答他,表情却很平静,他从袖中摸出什东西,张开手掌,掌心上躺着却是个穿着红绳、小小墨玉玉佩,和个半个巴掌大青玉小瓷瓶。
青岩呼吸顿时停滞住,股寒意从脚底直袭脊背。
“城南云溪当铺重金寄存,还有两千九百多两现银,仍该叫您掌事?还是改称句谢都知?”
青岩看着闻楚手里那个小小墨玉玉佩,眼睛却渐渐红,他脸上再没什谦顺讨好奴才模样,只剩下片如千年玄冰也似寒意,看着闻楚目光仿佛要把他剔骨吸髓。
自己声不吭,闻楚也能问也不问就猜透他心思。
他们俩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青岩心里叹口气,道:“小只是担心,毕竟殿下如今才刚到春晖殿没多久,根基未稳……”
闻楚道:“不是皇后儿子。”
青岩虽被他打断,心中却不由微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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