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举杯正要下咽,闻宗鸣却把拉住他手,看着祥嬷嬷淡淡道:“这孩子今日宴上陪本王已喝不少,恐怕不易再饮,不知嬷嬷可否给本王个面子?”
祥嬷嬷笑道:“王爷真会心疼人,只是谢都知自己也没说什,恐怕都知倒愿意喝这酒呢?”
“都知,你说是?”
青岩喉结微动,看看祥嬷嬷,最后目光落回杯中,举杯饮下——
酒液冰凉,入喉润而滑,涩中微甜,并不难喝。
岩眼,用衣袖替他拭拭泪,无声用唇语说句“莫哭”,才转头语气淡淡道:“进来吧。”
祥嬷嬷身后跟两个小宫女,各自捧着个白瓷酒壶和琉璃杯子,笑道:“这是西域贡上来美酒,皇后娘娘特命奴婢给王爷送来,说是陛下原要在今日宴上赏给王爷,不巧忘,娘娘说这酒今日喝最合宜,耽搁不好,故而这才让奴婢送来。”
闻宗鸣顿顿,道:“皇后娘娘有心,多谢陛下与娘娘赐酒。”
祥嬷嬷却看向边上青岩,笑道:“对,娘娘还说,谢都知今日宴席办很好,这酒便也赏都知杯,还望都知莫要推辞。”
她言语间,边上小宫女竟已经开壶斟起酒来,语毕那酒杯便已经被端到青岩面前,青岩看着琉璃杯里晃动剔透酒液,动作有些犹疑。
祥嬷嬷满意看着他把那杯赐酒饮下,滴不剩,这才命宫女放下酒壶和杯盏,福身笑道:“那奴婢就不搅扰王爷和都知。”
这才退出内殿,合上殿门远去。
青岩逐渐感觉到小腹有团火在烧,他平日从不饮酒,只因王爷教过他饮酒误事,哪怕府中内侍们逢年过节总会在下处小聚饮酒作乐,他却从来滴酒不沾,可今日开荤,却觉得酒倒并不难喝——
妙倒也不是妙在味道上,只是这样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来呼吸滋味实在畅快,青岩脑子开始有些发飘,视线里王爷模样也愈发显得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闻宗鸣微微
祥嬷嬷看着青岩目光变得冷些,青岩被她看忽然想起昨日在那偏殿中皇后警告,这才惊觉他姐姐和母亲还在皇后手中——
这下他便不接也得接。
青岩举起酒杯,余光看见祥嬷嬷满意笑,便心知这酒多半有异,可此刻投鼠忌器,却也不敢违逆皇后意思——
不得不说皇后确是算无遗策,这杯酒祥嬷嬷若是倒给王爷硬要他喝,恐怕王爷未必依从,以王爷身份,便是拒说晚些再喝,不给皇后这个面子,皇后也拿他没什办法,可青岩却不同——
他没有拒绝和抗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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