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看向十方手里粥,提醒道:“兄长,粥快凉透。”
十方闻言终于回过神来,舀勺粥放到嘴里,但不知为何,他此刻半点胃口也没有,喝口之后不仅没有什满足感,反倒觉得胃里阵不适,甚至有些犯恶心。
他怕时九担心,忍着难受勉强喝两口,这才放下粥碗。
时九看出他没胃口,也没勉强,收拾
时九怕他这觉睡去不知道什时候才能醒,便弄些吃,想让他吃点东西再睡。
“殿下知道这件事情始末之后,应该会生气吧?”十方拿着勺子搅搅碗里粥,却没往嘴里送,“知道,他虽然讨厌大周人,但更讨厌昏官。”
时九道:“那昏官瞎只眼,又受重伤,也算是受到教训。”
“可惜死人已经死。”十方叹口气,看着碗里粥,半晌没有言语。
时九知道十方情绪不大好,便试图转移话题。
初不将那些大周细作斩首示众,或许也不会有今日事情。”
霍言声闻言忙道:“公子何须自责,此事全是因为张县令自作聪明所致,与公子何干?”
“知道。处决那些细作事情,并不觉得自己做错。”李熠开口道:“但大宴有这样不顾律例任意妄为昏官,却是之责。”
李熠虽然不喜欢大周人,可他却并非枉顾旁人性命之人,他也分得清细作和普通人区别。就算他再讨厌大周人,也绝对不愿看到大周百姓无故惨死在大宴土地上。
而且不知为何,他听霍言声说到张县令将那些无辜大周人赶出城时,突然就想起那日十方被朝臣责难时情形。
“也不知道过这久没有你消息,他们还会不会继续找你。”时九开口道:“兄长,咱们接下来是自己走,还是跟着他们起走?”
十方想想道:“他们来此地应该是有事情要办。”
言外之意,他和时九跟着并不妥。
不过十方更在意其实是怕,bao露自己踪迹。
他可不希望再过那种被人追杀日子。
十方明明什都没做过,他自幼就在大宴长大,甚至和他那个身为大周人父亲,都没有过多少交集。可那属于大周人烙印却被无形中刻到他人生里,辈子都别想抹去。
那刻,李熠多少有些明白十方为什会坚持离开京城。
李熠直以为他给十方很多选择,可实际上十方从头到尾都只有条路。
除非大周人这个身份可以不再困扰他,否则,十方不会选别路。
另边,十方终于得以喘口气,整个人只觉疲惫不已,恨不能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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