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后来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十方如今每每面对李熠，心中那愧疚便止不住冒头，想说
话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说出来。
“兴许你就真尘缘未
也说不定，哀家倒是盼着你……”太后话说到
半，觉察有些不妥，便止住话头没继续说下去。
十方又在佛堂打坐会儿，出来时候见外头回廊里窝着个小小身影。
听闻他脚步声，那小身影忙转头看向他，开口叫句“兄长。”
“笙儿。
十方怔，也不否认，点点头。
太后闻言顿时有些黯然，虽说不执着，却也不免难过。
“你当真能无牵无挂吗？”太后问道。
“五年前
去清音寺时，便朝师父提出家事，师父说尘缘未，让等到五年之后再说。”十方缓缓道：“五年后，再提出家事，师父倒是没继续阻止。只是……”
十方叹口气，苦笑道：“剃度前那晚，梦见殿下。”
十方跟着太后和两位公主去佛堂进香。
这园子里佛堂平日里直都有专人打理，所以几乎没断过香火。
“宫里和园子里都有佛堂。”太后进完香之后缓缓开口道：“所以当年听说你要去清音寺修行时候，哀家是不大同意。既然是打算修行，要自是虔诚之心，去哪里又有什
紧要，何必舍近求远？”
十方跪在旁蒲团上安静听着，大概也猜到太后要同他说什。
说起来十方既是帝后养子，与太后自是半分血缘都没有。幼时他虽在宫里长大，但跟在太后身边日子也不算长，只因太后潜心修佛，不止是和十方，哪怕是和其他几个皇子公主，待在起时间也有限。
“梦到什？”太后问道。
“殿下……质问为何不朝他打招呼就出家。”十方如今想起那个梦，心里都还有些难受。
太后想想道：“那你如今可准备好朝他说？”
十方闻言不由犯愁，这话拖得越久，便越是难说出口。
起初进宫时，他想着先摸清李熠性子，待时机成熟再坦白，免得惹恼对方。
但不知为何，太后直都对十方偏爱有加。
虽然没有血脉相连，但她对十方亲厚却不少半分。
“但当年你已经长大，自有主意，陛下和皇后都不阻你，哀家总不能生拦着。”太后叹口气道。
“皇祖母怎今日又提起此事？不是说好不执着吗？”十方道。
“哀家倒也不是执着，只是近日才突然想明白。”太后看着十方道：“你当年之所以去清音寺修行，不止是想避着太子，是不是还存出家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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