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笑道:“原来是二哥,好久不见,二哥这是……久不在京中,竟错过二哥升迁之喜,还未恭贺,改日定重新补上贺礼。”
王沐川走到他身边,不咸不淡道:“子环果然是长大,如今处事也如此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可见长进。”
他这样贯阴阳怪气,贺顾倒莫名觉得亲切起来,闻言不由哈哈笑,摸摸鼻子道:“那可不是,岂能光长饭量不长见识?那不是成饭桶。”
王沐川闻言凉凉瞥他眼,鼻腔里不轻不重“哼”声,道:“油嘴滑舌。”
两人倒都不约而同好像把贺诚庆功宴那日,王沐川酒后醉话忘个干净。
,掸掸衣袍,稍作整理仪容,便也侯在宫门前。
只是站会,比起旁人三五成群模样,贺将军这份茕茕孑立于此情形,倒莫名显出三分寥落来。
其实自当初接管十二卫,在珩哥登基前那三年里,他这个十二卫统领所作所为,便已经不是第日在这宫门前落得这般情状,只是比起当初,那些人还能毫无负担、纯粹啐他口,骂他是鹰犬、是走狗,是行事做派不留情面、不敬斯文媚上求宠之辈——
可今日他头上顶这份击退北戎、救武灵府七城百姓与水火赫赫战功,却让他们没法子再如以往那样毫无心理负担唾弃于他。
贺顾只觉得有些好笑。
王沐川哼完才稍稍压低些声音,道:“昨日事,听父亲说过,今日朝会,想必你必得厚赏,这些日子可要注意言行,切莫太过忘形,授人以柄,往后招致麻烦上身。”
贺顾微微笑,道:“多谢二哥关怀,自省得。”
顿顿,又道:“对,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二哥在朝中为说话。”
王沐川闻言,似乎微微愣,回过神来却并未回话,只是面无表情看他眼,良久,才道:“你自幼相交,何必言谢。”
正此刻,那头紧闭着宫门终于
毕竟两世以来,无论是前世裴昭元为帝,还是今生珩哥为君,他贺子环都从没有过什呼百应好人缘。
只是贺顾本以为要在这宫门口茕茕孑立直到宫门打开命运,却竟没有真全部应验。
“子环,你回京。”
贺顾听见这声音愣,回首去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王二哥,王沐川。
王二哥身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深青色朝服,发冠理干净利落丝不苟,那副背脊也还是如记忆中模样直挺挺如修竹般,双三白眼正毫无波澜瞧着他,望之画风便十分清醒脱俗,在人群中显得分外醒目或者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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