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明显也没预料到这忽如起来、过于大惊喜,更是从没应付过这等场面,当即便面色
诚弟分明有才学,前世却埋没世,平白遭受许多本不该他承受苦难,终于重活世,老天有眼,叫珩哥觉察出异常,他这才认回诚弟,颜姑娘又给他治好眼睛——
贺顾当然比谁都希望,贺诚能有与前世截然不同命运。
只是他想归想,也并没有做白日梦,最好预期便是贺诚二榜提名,进士出身,毕竟十几岁进士出身,已是很不得,说句万里挑,也决不为过。
但万万没想到,贺诚给他惊喜,却并不止于斯——
贺顾常年习武,自然是目力过人,故而不必如同那些苦读熬坏眼睛儒生们样凑得老近才能看到名次,他眼尖,远远就在高高在前甲前三名单里,清楚看到自家弟弟名字——
大力血,是以虽然兄弟俩身板儿瞧着并不起眼,却硬是让他两个硬生生挤到人群前列——
其实贺小侯爷本可不挤。
原因无他,如今他相好恪王殿下掌着议政阁批红大权,又统管着刑、工、吏、礼四部,春闱放榜名次他焉能不知?
只是裴昭珩有心先给贺顾透露,却不料他倒捂耳朵,硬说难得贺诚考这回,还是得他这做兄长,亲自陪着弟弟到承恩寺榜下去看,才像那回事。
裴昭珩听,倒是心思微微动。
甲第三,今科探花!
贺诚不鸣则已鸣惊人,岂止是进士出身,直接步到位,进士及第。
贺顾还沉浸在震惊之中,险些以为自己是看花眼,旁边却已经传来阵交头接耳喧嚣声,继而便是浪潮般,或真心或酸溜溜道喜。
“吁!快瞧瞧,咱们今科探花郎来!”
“恭喜恭喜,贺兄年纪轻轻,进士及第,咱们国朝多少年没出过十几岁三甲?前途无量啊!”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当年他与子环“成婚”前,在宗学堂相识,那时贺顾进学便十分用功,后头他与子环相交,更知他虽然出身将门,但于文章治国之道却也有自己见解,只是耽与驸马这层外戚身份无法参加科举。
如今他胞弟科考,子环却这样上心,难道是抱负未平,胸中留憾事缘故?
贺顾却并不晓得,后头抱着宝音小姑娘恪王殿下,已然神游天外想那许多有没,完全沉浸在人群喧嚣、兴奋、紧张和期待糅杂情绪里。
他当然紧张——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上辈子他与诚弟兄弟两个,分明是同母所生,他却生不曾知晓诚弟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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