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揽政殿门便又打开,但这次王忠禄并没出来,只在里头朝李秋山点点头,道:“李统领,陛下叫您进去呢。”
李秋山面色喜,立时跟着进殿门。
皇帝仍在殿上御案前写着什,听见王忠禄带李秋山进来也没抬眼,只开口道:“什事?这大半夜,倒弄得你风尘仆仆。”
李秋山跪下叩首道:“回陛下话,恪王殿下带着人将杨将军身边几个副将都杀,又收虎符,抓杨将军,眼下已在押解回京路上!”
皇帝眼皮跳,险些以为自己听错,这次他手里字是习不下去,把那只上好惠州小狼豪往案上笔架掷,讶然道:“……你说什?”
皇宫。
三更未至,天幕却已然低垂,夜色浓黑如墨。
王忠禄悄没声息替灯台添油,正准备侍立回皇帝身后,外头窗棂却轻轻响两声。
他眼皮子抬,不动声色瞅瞅仍垂首在案前书写皇帝,见他副心无旁骛专注模样,倒也没做声,只自己轻手轻脚转身出揽政殿。
外头站着是多日不见十二卫统领,李秋山。
李秋山抬头道:“还……还不止那几位副将,恪王殿下要收承河虎符,杨将军不从,所有跟着他抵抗,都被王爷抓抓、杀杀……”
皇帝面色剧变,殿中寂然半晌,他忽然狠狠掌拍在御案上,怒道:“……放肆……放肆!朕什时候让他杀那些人!朕让你好好跟着珩儿、瞧着他路去,你怎现在才回来告诉朕!”
李秋山哭丧着脸道:“臣……臣也不曾知晓陛下交代恪王殿下差事细是什,还以为这些……这些都是王爷得陛下旨意,王爷是奉命办差,自然不敢阻拦,直到王爷又押杨将军,才觉得有些不对,便立刻跑急马回来通秉陛下。”
皇帝闭闭目,道:“……大……真是都大,眼瞧着朕老,元儿也被囚禁,便自以为当仁不让、十拿九稳……竟这般胆大
王忠禄微微有些讶异,压低嗓子问道:“这都快三更,李统领这时候来做什?”
李秋山身上还裹着霜雪,张口便吐出口白气,道:“确有要紧事和陛下通传,不敢耽搁,还请内官行个方便。”
王忠禄沉默回,半晌才道:“倒也赶巧,若是平常陛下早也该歇,今日忽然起性子还在临字,这样吧,统领稍待片刻,咱家去替你问问。”
李秋山拱手道:“多谢内官。”
王忠禄果然转身又进殿去,外头便只等得几个垂首动不动内官和宫婢,与来回踱步显然心中有事李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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