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心中这才稍稍松口气,拱手道:“臣肩伤牵累,实在是腿脚不便……今日御前失仪,臣谢过陛下体恤,谢过陛下隆恩。”
皇帝顿顿,看着贺顾缓缓道:“此次太子逼宫,多亏有你机敏觉察在先,又忠心耿耿心系主君,不顾担干系责殆,也要调动兵马上京救驾,今日,不仅朕要谢过你,这揽政殿里每个,都要谢过你。”
贺顾哪里敢让他谢,又哪里敢让这屋子祖宗谢,但他跪又跪不得,也只得拱手道:“陛下言重,为人臣者心为君本是责无旁贷,且臣无诏调兵,已是犯大忌,还未与陛下请罪。”
皇帝放下手里那支百合,沉吟道:“无诏调兵,确是犯大忌,朕这些日子还未理朝政,不过想必弹劾你折子,也能堆个二丈高,珩儿这些日子替朕看折子,可瞧见弹劾驸马折子吗?”
裴昭珩闻言,从裴昭临身后走出来,目光却未在贺顾身上停留,只行个礼便垂眸答道:“回父皇话,弹劾驸马折子共五十六份,儿臣未做批复,都理过留在议政阁甲字柜。”
吗!”
来人竟然是裴昭临。
或者说是和裴昭珩道前来裴昭临。
兄弟二人个火急火燎冲在前头,个端着衣袖言不发走在后面,分明是同个爹生,性子却大相径庭,望着倒也好笑。
除却裴昭珩,闻贵妃竟也道来。
皇帝见来是他们,脸上笑意浓几分,扶着长椅把手边坐下,边撩撩案上那盆百合茎叶,道:“朕本就没什大碍,只是有些累,才多睡几日,有皇后亲自陪着,也没什大碍。”
闻贵妃躬身福,道句陛下万安,这才拿着手帕拭拭眼角并不存在泪花,抽抽鼻子颤声道:“陛下这几日,可把臣妾与临儿吓坏,好在老天有眼,陛下万乘之躯、福泽绵长……”
皇帝摆摆手,道:“行,朕知道你这些日子担心,此次你哥哥虽然大意,未曾觉察,险些误事,不过你们闻家那姑娘,倒是个人物,巾帼不让须眉,没和她父亲打招呼便自己领三千兵马上京救驾,后头临儿、珩儿清理叛军,她帮大忙,这笔功绩,朕替你们闻家记上,以后必不会亏待她。”
闻贵妃闻言立刻跪下叩个头,道:“臣妾替侄女谢过陛下隆恩。”
皇帝淡淡“嗯”声,目光转向旁边贺顾,见他还尴尬着副要跪不跪样子,也猜出来他多半是身上伤势牵累着不好下跪,然道:“顾儿伤势未愈,朕既以许你往后免大礼,今日也便不必再跪礼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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