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朝会毕,他又去求见皇父,这次终于没被拒之门外,得见君父面。
揽政殿外有个小花园,虽说面积不大,但毕竟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日日都能瞧见,侍弄花草内侍宫人,自然格外精心,分毫不敢怠慢。
以往皇帝总在揽政殿中坐着,并不怎出来,近日却不知道为何,许是年纪逐渐大,终于也有累时候,处理着山样政务,也会开始打盹、频频懒神,这才开始愿意出来欣赏花园风景,甚至亲自侍弄起花草来。
太子到时候,君父就正身着身便装,正蹲在花园里给株植物刨土。
太子吓跳,立刻蹙眉对边上小内侍斥道:“真是懒怠!你们怎能让父皇亲自做这样事,侍弄花草人呢?”
出泥,他还需要时日清查。
还好这些时日,恪王殿下管着工部、刑部,年末琐事繁杂,既要勾划明年开春需得处决死犯,又要轻点年狱司记录,还得整修河工,防着明年春汛,本来就人手不够用,忠王殿下还整日带着十二卫到工部、刑部衙门捉猫拿狗,搞得人心惶惶,办差效率都低五分。
众人都知道,恪王殿下处理政务,向勤勉尽心,他并不管谁和谁是党,谁又和谁牵累,只要能把安排差事给办好、办美,他从不多生事端,反之若是影响差事,他也并不留什情面,工部先头个老侍郎,干得有二十来年,头发胡子片花白,因着几次耽搁整修河工差事,样被他当着整个工部衙门众臣面问责。
于是臣工们顿合计,都自以为拿准恪王殿下性情,找他很是大诉通苦处。
恪王殿下果然也如他们所愿,第二日便在朝会上直言上奏,说近些日子庶务繁杂,宋家案子合该告段落,若再追查下去,不利朝局稳定。
斋儿人在边上站,锅从天上来,立时被太子给吼得吓跳,吓得连忙跪
这话要是别人说,难免有心虚着急脱罪之嫌,还会得罪小心眼儿二王爷,然而恪王殿下却没这个烦恼,而且恪王殿下个老实人,想必他也不会在乎得罪二王爷。
况且还是亲兄弟嘛,陛下尚在,二殿下又能拿他怎样?
皇帝听,果然沉思片刻,半晌,虽淡神色,却是认同恪王说法,这通轰动江洛、牵累京华tf大案,才终于宣布告段落。
恪王殿下经此事,倒很是结番善缘,在不少人心中,都成个宽厚仁和又不惜得罪兄长、君父,也要为无辜朝臣直言上谏贤王。
太子始终未有任何举动,却将切都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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