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道:“丹药虽可暂时振续精神,但长久食之,积累丹毒,难免于父皇圣体有碍,此事儿臣不便多言,只能请求母后……”陈皇后却忽然低低叹口气,道:“……这事已省,等你父皇得空,自会去和他说,珩儿就别再操心。”
裴昭珩听她这样说,也不再多言,正好外殿李嬷嬷已然布好膳,叫宫人通传声,母子二人便出去同用朝食。
饭桌上,陈皇后问句:“顾儿是不是快走?”
裴昭珩应声“嗯”,并没再多言。
陈皇后打量仍然神色淡淡儿子眼,顿顿,半天才补句,道:“……既然顾儿要走,临走前,你也去见他面,替他送个行吧,北地天寒,到时候叫李嬷嬷打点些行装添头,你稍回去,让顾儿临走前带上。”
睛,和她眼下两片淡淡乌青,心中已然把她母后昨夜在做什猜个八九不离十,却只道:“儿臣有件事,需与母后通禀,本想晚些时候,并不知道母后已醒。”
陈皇后道:“什事,你说吧。今日还有朝会是不是?珩儿这样大清早来,可用过朝食?”
又道:“青珠,快叫李嬷嬷吩咐小厨房准备去。”
青珠应声是,连忙转身通传去。
陈皇后要起身,裴昭珩见状却拦住她,道:“就在内殿说吧,此事暂且不好走漏风声。”
裴昭珩站起身礼道:“是,儿臣替驸马谢过母后。”
陈皇后见他副公事公办模样,仿佛脑海里对驸马真再没什旁念头,只是尽点礼数罢,忽然就回想起在西山弓马大会上时,他两个在河边腻歪被青珠撞破,顾儿个人来见她,在她对面坐着,那幅局促不安、心中惶惶模样——
陈皇后沉默会,忽然遣退伺候饮食众婢仆,等人都走,单刀直入问句,道:“珩儿,你如今……与顾儿,到底是什关系,又是怎回事?”
陈皇后心中疑惑,也不是没有由来,先前青珠撞见他俩在河边亲昵,回来告诉她,她本只
陈皇后愣愣,倒也没多言,只转头对宫婢道:“黛珠,你带着她们先下去吧。”
黛珠点头应是,领着内殿原本候着众小宫女悄无声息退出去。
等她们走,陈皇后才道:“到底是什事?”
裴昭珩便把那日贺顾告诉他,君父似乎身体有疾,且在服食丹药事,稍加梳理告诉陈皇后。
陈皇后听完,明显愣住,半晌回过神来,脸色才变变,但她却没再追问,只是言不发抓着身上毯子,神情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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