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听到此处,基本猜到是怎回事,没想到这当口皇帝竟然叫王公公给他传旨来,想必多半是和调任拔用之事有关,便还是憋足劲儿站起身来,扶着桌案,门框走到门边,打开门道:“没事,还请公公宣旨吧。”
只是举目四望,书房里也个人都没有,三殿下呢?
贺顾找鞋袜穿上,正想站起身来,出去找下人问问,然而刚站起来,下半身发力,某个不可言说之处便传来股撕裂般巨痛,贺顾猝不及防之下嘴唇骤然白,个没站稳顿时“咣”声摔回榻上。
这下摔得不清,下半身简直都摔得不是他,人都几乎给摔傻,痛额头上瞬间出层细细密密薄汗。
贺顾紧咬着牙关,拽着毯子正准备先缓缓,却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两人交谈声。
个是三殿下,另个,听着竟然有点……像陛下身边王内官?
要说还有哪里仍然未脱稚气,带着少年模样,大概就只有仍存几分圆钝感五官,和光洁漂亮额头。
少年人本该是神采飞扬、顾盼神飞,也该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此刻却倔强咬着下唇、紧闭着眼,尽管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着、羞耻涨红着脸,却始终不肯发出点声响。
裴昭珩垂目看他良久,才弯腰俯下身去,吻吻他带着水渍眼角,理理贺顾凌乱额发,最后才在他耳畔温声低语道:“子环,别哭。”
“……”
灯火跳动,人影缱绻。
“这……虽说王爷和驸马爷亲厚,但陛下旨意毕竟是传给驸马爷,驸马若是不亲自领旨,恐怕……”
王忠禄声音十分为难。
“驸马昨夜受风寒,时半刻起不得身,本王今日暂且代他领过,回头自会入宫和父皇禀明,解释缘由。”
这是三殿下声音。
“可……这……”
这夜具体是怎过去,贺顾拒绝回忆,因为实在过于羞耻,虽说三殿下已然足够耐心,他几乎有着常人不能理解非人忍耐力,温柔无可指摘,但真要说晚上过去,第二日便不会有任何感觉,那都是骗鬼,第二天贺顾刚睁开眼睛,就几乎感觉腰都快要散架。
他愣怔会,半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躺在致芳斋偏厅小榻上,身上盖着层薄薄毯子,而且虽然痛感仍在……
但身上干净清爽,和昨夜那种粘腻……咳,感觉截然不同,似乎……是已有人给他清理过。
贺小侯爷回过神来,脸上顿时"噌"下涨得片通红,他掀开毯子看眼……
……还好是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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