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元缓两口气,闭闭眼,才道:“见。”
岳怀珉道:“皇上怎说?可还气狠吗?”
裴昭元沉默会,道:“父皇……似是在套孤话。”
岳怀珉疑惑道:“套话?”
裴昭元道:“父皇话里意思,似乎知道并不止监司院查没那七百余万两,可却也并不言明,反而来问孤,是否知晓这些年来宋宜年所作所为,知不知晓宋宜年到底吃下去多少……”
几个人给骂个狗血喷头。
太子得知此事,更是气个面白脸青,只是他也不敢耽搁,当日朝会散,便火急火燎赶去揽政殿请见君父,只是皇帝明显心情不好,连找个托词说圣体抱恙都不曾,只接叫王忠禄传话,说陛下无心见您,您请回吧。
皇帝越是这样,太子越是不敢回去,当日便在揽政殿门口直接跪到后半夜,虽是仲夏时节,但入夜却也仍是有几分冷意,何况太子还是这般跪在地上,更加寒凉,看着膝盖都十分遭罪,斋儿瞧见有些不忍心,几乎都想去殿中为他求求情,却被他师父王忠禄给拉住。
王公公虽然没说什,看着小徒弟那眼神,却是凉飕飕,好像在说:做事过过脑子,仔细你脑袋。
于是斋儿也不敢多事,只缩缩脑袋,跟着进内殿伺候皇帝去。
岳怀珉愣愣,道:“那……殿下怎回答?”
裴昭元道:“今日叫你来,便是为此事,奉英可有什主意?”
岳怀珉沉思会,道:“说实话,宋老行事向稳重,宋家这些年来做事也低调,这回忽然东窗事发,仍觉得是因为去年水灾时,宋大
但亲父子毕竟是亲父子,皇帝这日也忙,处理政务直到子时末,问句太子是不是还在外面跪着,王忠禄应声是,皇帝沉默会,终于还是宣他进去。
王忠禄送太子进殿,便关上门自己迅速出来,也不去好奇那父子两人在里面说些什,直过小半个时辰,太子才神色恍惚,嘴唇发白离开揽政殿,回东宫去。
岳怀珉第二日进宫瞧见太子模样时,也吓跳,道:“殿下这是……”
太子遣退众宫人,直待内殿只留下他和岳怀珉二人,才怒道:“孤如何能不是这副样子?昨日朝会上出事,他们到底安得是什心,还嫌孤如今处境不够差吗?还嫌孤如今日子过得太舒服吗?”
岳怀珉见状瞥太子眼,给他倒杯茶,才安抚道:“几位大人也是走投无路,六神无主,才会出此昏招,如今木已成舟,殿下再恼怒……这也没用,昨日殿下可去见过皇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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