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命苦,这辈子苦上辈子更苦,好在他重生回,好在三殿下心思细发现不对,好在他那时也没有因着心中芥蒂放任不管诚弟眼睛,贺诚才能有这样重见光明天。
贺顾想及此处,眼眶不由有些泛红,他憋着那鼻头发酸滋味,拍拍贺诚肩膀,道:“能看见就好,以后都会好,再不会有什不顺意。”
顿顿,又道:“既是诚弟想学,那就学吧,只是你这眼睛刚刚恢复,是不是还得小心些,你问没问过颜姑娘?她说能骑射吗,真没问题?”
贺诚摸摸脑袋,道:“昨日便去问过,姑娘说既然能看见,那便应该是大好,只是要小心修养……”
话没说完,贺顾闻言便瞪眼道:“那你还要搅和弓马大比做什?还不老实歇着!”
校场上太丢人。
贺顾十分纳闷。
无他,虽然以前他不知道自己与诚弟是同胞兄弟,和贺诚也并不算很亲厚,但好歹也算是看着贺诚长大,实在不记得他曾经对弓马、武艺道产生过丁点兴趣,怎明日就要弓马大比,贺诚这个几乎点经验都没有文弱……呃,好吧,或许并不很文弱,但总之他还是只是个书生,就算真天生大力,他今晚又抱个佛脚,明日也不见得能赢过那些马背上玩着长大糙小子啊。
贺顾把这道理告诉贺诚,有心劝他还是别折腾,知难而退为妙,可不要回头摔出个什好歹来,又给人家颜姑娘增加负担,谁知贺诚却很固执,点不听劝,仍然执意要比。
贺顾无奈,只得到:“好吧,就算这样,你也得想想,你与别人不同,只有只眼能瞧见,这样要骑射、要瞄准,比别人难得多,多半是事倍功半。”
贺诚缩缩脖子,小声道:“就是想去试试……”
贺顾眉头跳,冷声道:“是不是言定野这个小兔崽子撺掇你去?”
贺诚闻言吓跳,连忙摇头如拨浪鼓,道
贺诚却道:“大哥,这只眼睛,昨日已能看见东西。”
贺顾闻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拉住贺诚肩膀,果然见他那只眼睛似乎有些神采,能够随着动作转动,
与以前那幅呆板模样不太相同,这变化十分细微,若不是贺诚主动提,他险些都没注意到。
这几日贺诚为恢复、适应光线,都坚持着没带眼罩,贺顾盯着他看半天,心中简直五味陈杂。
这个弟弟,直到娘去世时,都不晓得他还活着,而那时他娘在榻上病逝,诚弟也不晓得,正院里死那个,并不只是他嫡母,更是他生身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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