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侯爷心中百转千回,脸色也有些沉郁,只是除裴昭珩无人注意到。
陈皇后看着忽彭汉王,笑道:“前日听这事,本宫还想半天,琢磨着朝中哪家有适龄子弟,能配得上王女?只是迟迟也没个主意,倒是珩儿想到个人选,说与本宫听,不过……本宫心中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好珩儿今日也没什事,本宫就把他叫来,也好让他亲自与陛下、汗王说道说道。”
皇帝闻言,面色也有些讶然,转头看看裴昭珩,道:“哦,怎前日不曾听皇后提过?”
陈皇后看着皇帝,笑意变得微不可察稍稍淡分,柔声道:“嘴笨,还是叫珩儿说与陛下听吧。”
忽彭汗王面色也有些疑惑,问道:“不知道三王爷人选,是哪位?”
不相上下,顶多差个岁半岁,眼下闻贵妃都已经火急火燎开始给忠王选王妃,三殿下做这样多年“长公主”,在君父和心病初愈皇后娘娘心中,定然是自觉亏欠三殿下良多……他们又怎会忘记三殿下终身大事呢?
贺顾当然也记得,颜之雅告诉过他,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得必有失,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心里准备,可真到这刻,贺顾心中还是很不舒服。
……更多是惶然。
三殿下会回绝吧,会回绝皇后娘娘和陛下撮合吧?
即使……即使三殿下向孝顺,几乎从来不曾顶撞皇后,为母亲宁愿自己受十多年委屈,可他们才互通心意没两天,他定然不会接受吧?
裴昭珩道:“二哥性子纯善爽直,不是恰好和王女脾性相投?”
皇帝闻言,微微怔,道:“……临儿?”
皇帝思索片刻,顿顿,才道:“这孩子确是与汗王那女儿脾性相类,只是……”
忽彭汗王也被吓跳,赶忙道:“这……这……朵木齐年幼无知,又不怎聪明,恐怕配不上皇帝陛下儿子啊!”
忽彭这话倒是很发自真心,虽说他确是想捞个越朝女婿不假,但确实是实打实没打过皇帝儿子主意,无他
会吗……?
……会吗?
贺顾心中简直百味陈杂,他嗓子眼都有些干涩起来,只看着恪王侧脸言不发,但恪王很快便察觉到他注视,侧目看向贺顾,御帐之中,二人视线相对,恪王看着他并未说话,此刻帝后、忽彭汉王都在,贺顾自然也不能说什,他也只能那样静默瞧着裴昭珩,声不吭。
父母之命,本就难违,贺顾当然知道,可若是恪王真要娶那秋戎部王女为妻,他……
他衣袖下五指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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