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怎会长着这样
双眼睛呢？
贺顾看
时痴
，几乎转头就忘方才他还在心中信誓旦旦相信自己“定能放下”承诺，胸腔里颗心，又开始砰砰乱跳。
贺顾有些愣怔想：
三殿下就是“瑜儿姐姐”。
可他是那
喜欢瑜儿姐姐，想和她白头偕老，想和她共看百年汴京城千家灯火，明明暗暗。
他不在意龙不龙阳、断不断袖，但他没法不在意这个。
要就轰轰烈烈爱场，生世双人，要就去他娘……
连开始都不要开始。
……然而眼下，他显然也只能选择后者，去他娘。去趟宗山，待他去望无垠雪原上撒着丫子跑马、待他去关外吹吹北地冷能刮裂人所有不切实际幻想寒风……
回来，他定然就能清清醒醒，只把三殿下当成主君看待，再也不为此烦恼。
三殿下也早已不是上世三殿下。
若说他这辈子，还门心思想做条咸鱼，那三殿下如今便是注定不可能辈子待在池中金鳞，他是早晚有日，要跃出去，便是贺顾心中，确也有些旖旎念头，可三殿下却和他不同，他怎可能和自己这条咸鱼起辈子待在巴掌大池塘里头，吃睡睡吃，不思进取呢？
……不对，甚至三殿下根本就不是什金鳞……
他本就是龙啊。
国之君，哪可能跟他玩什龙阳之癖、分桃断袖呢？
“瑜儿姐姐”就是三殿下。
既然知道他们就是同个人，看见这个人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几乎都已经成为他本能……
……他又怎能轻易放得下呢？
贺顾心里修葺不知多少日防线、那原以为已经差不多十分坚固“城墙”，就这样在三殿下个眼神下，轰然声，碎成齑粉
贺顾相信自己能放得下。
他好容易想清楚，却发现三殿下竟然半天没说话，贺顾有点奇怪抬眼瞧裴昭珩眼，却忽然发现他也正垂眸看着自己。
二人目光就这样猝不及防对上。
这双桃花眼，似乎从没变过，如他们初遇时那样淡漠、凛冽。
……美得叫人心旌摇荡。
……就算真玩儿，那也注定是玩玩而已，以后殿下总会有自己妻子，十有八九，也是会妃妾无数，给他们皇族开枝散叶。
可贺顾扪心自问，若是他真和三殿下搅和到起去，他能忍吗？
忍自己心慕人和旁人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或许颜之雅话本子里那位将军能忍，能那般卑微只要看眼就够，可贺顾做不到。
他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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