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道:“大夫去吧,此处有看着。”
颜之雅应声,这才跟着引路宫婢往芷阳宫偏殿小憩去。
贺顾目送她离开,回头就看见眼底片乌青,正望着重重帐幔,目色幽淡、不知在想什三殿下,裴昭珩这幅神色,叫贺顾看微微怔,不知怎莫名觉出三分陌生、三分熟悉来。
说来奇怪,眼下三殿下这幅神色,之所以会让贺顾觉得陌生,是因为他从未在重生后看见过三殿下露出这种眼神,可熟悉却是因为,三殿下这眼神,恰好和昨日他梦里那个沉郁、叫人不敢接近帝王,有八分相似。
贺顾看心头跳,忍不住开口道:“殿下……你去
行进内殿,贺顾见状也赶紧跟上去。
不知昨夜里,陈皇后这样醒多少次,三殿下动作明显比昨天第次帮颜之雅按住陈皇后时娴熟不少,颜之雅又灌药,只这次没再劈晕陈皇后,碗药灌下去,陈皇后便又蔫蔫软下去,似乎又陷入昏迷。
颜之雅走出帐幔来,把药碗放在宫婢端着托盘上,边垂下撸着袖子边对裴昭珩道:“烧已经退下去,这记药下去,也不必再继续喂,娘娘两日水米不进,又闹这夜,已是耗尽体力,再闹不动,眼下只需派人守着娘娘,等她醒来。”
裴昭珩道:“有劳大夫。”
贺顾忍不住问句:“那娘娘醒来,可还会发癔症,是否能恢复神智?”
颜之雅沉默会,忽然叹口气,摇摇头道:“昨日原以为,皇后娘娘只是时惊悸交加、急火攻心、又叫寒邪侵体,才会这般神志不清,但昨夜整夜瞧着娘娘模样,却似乎不只是除夕宫宴受惊之故才会如此,似乎还有旧因和心病,眼下说是娘娘身子有恙,这才神志不清,倒不如说是娘娘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心病难治,不是施针和药石能医得,清不清醒过来,还要看皇后娘娘自己愿不愿意。”
贺顾怔怔,奇道:“娘娘自己不愿意?”
颜之雅“嗯”声,看眼裴昭珩,忽然道:“娘娘心病究竟是什,三殿下应当也知道些吧,殿下若能好好开导娘娘二,也不失为个办法,如今娘娘半梦半醒,虽然看似睡着,却是能听见旁人说话。”
贺顾听她此言,更觉稀奇,还想再问人都昏迷过去,如何能听见别人说话,颜之雅却摆摆手,忽然扶着腰哎呦声,道:“实在是扛不住,且叫先去隔壁坐着打个盹,熬夜老眼昏花,在不歇息怕娘娘醒来个眼花就把针扎歪。”
贺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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