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衣袖下修长五指缓缓握紧成拳,良久,却又有些无力慢慢松开。
贺顾见她不说话,不免有些疑惑,问道:“姐姐?”
裴昭珩闭闭目,道:“你如何知道……三弟有才学,子环并未与他见过面吧?”
他这话只是随口问,却叫贺小侯爷听得吓跳,暗道糟个糕,怎每次在瑜儿姐姐面前瞎扯,都能让她逮到话里漏洞?
还好每到这种紧要关头,贺顾小脑瓜子,就转得格外灵光,他忽然想起事,脸正经道:“家中有个产业,是娘留下来嫁资,是京中间书坊,平日里去溜达,看见过三殿下在金陵写时文集,有幸拜读过,自然知道三殿下才学不俗。”
赶忙转移话题道:“不说她……对……若是找那位大夫,能叫三殿下身子好转起来,日后他回京城,是不是便可不必再与皇后娘娘和姐姐,书信往来?”
裴昭珩愣愣,他确没想到,自那日他推拒后,贺顾竟然还直惦记着这件事,惦记着那个金陵所谓“三皇子”,他心中不免有些起疑,道:“子环……你为何总是想着三弟?”
贺顾愣愣,心中不免寻思,瑜儿姐姐、皇后娘娘都是性情淡泊、不爱争强好胜之人,现在若是就跟她们说,叫三殿下日后医好身子,去争储,不仅显得突兀,还容易叫人起疑,觉得他贺顾不安好心,日后搞不好想要挟持小舅子,做个干政外戚。
如今显然还不是时机捅破,争储之心也最好还是三殿下自己起,而不是叫旁人推着嚷着。
要坐住那个皇位,不自己有点野心怎行?
裴昭珩愣。
他心中有些讶异,因为贺顾说,还真确有其事。
这些年来,他每每读完书,偶生作文记书之念,随手挥就,写完般也不太留意,只随意收着。
倒是兰疏在旁看,总是连连说好,又可惜这样文章,只留在庆裕宫中,未免
便只是干笑声,道:“三殿下才学不俗,大好年华,总是缠绵病榻,又和姐姐、皇后娘娘隔这老远,岂不是很可惜,如今做殿下姐夫,自然免不也盼着他早日好起来。”
裴昭珩听这话,心中却有些触动。
他今日刚刚看清自己心意,此刻再听贺顾嘴里说着他真实身份,便是简简单单“三殿下”三个字,仿佛都带层别意味……
可他心中,却也清楚知道,这不过是他个人,厢情愿臆想……
子环什都不知道,他如今爱慕,也只是“长公主裴昭瑜”,而不是身为男子三皇子裴昭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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