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客是……与左护法有过节的那位?”白鹤难以置信地问道。
妖族彼此不爱以姓名相称,尤其白鹤与这郁辞舟还跨了族,便更记不住对方名字了。
但提起兽族那位与江浅有过节的妖,他还是知道的。
两人过节深到什么程度不好说,白鹤只记得江浅曾经放过话,说要剥了那只猎豹的皮放在玉琼殿的王座下给凤凰妖尊垫脚。
凤凰妖尊不怎么坐王座,垫脚纯粹多此一举。
兽族与禽族虽没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却也绝对没有交情,两族各自为政互不干涉,是彼此默认的规则,任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去破坏这规则。
“今日若非事急从权,我也不会来贵地叨扰。”郁辞舟道。
白鹤点了点头忙道:“只不知是何要事?妖尊如今在闭关,尊客可否稍待,待本座将我族的另一位护法传来?”
凤凰妖尊闭关,禽族便由左右两位护法主事。
如今兽族有人来传话,想来不是小事,依着规矩理应两位护法一同接待。
兽族客人。
江浅与白鹤分别是禽族的左右护法。
不过虽同是护法,这白鹤看着却像是江浅的爷爷辈,胡子眉毛都花白了。
白鹤接待的这位兽族客人此刻幻化成了人形,他身上虽亦是一袭黑衣,但气质却与先前那黑雕截然不同。
此人身材颀长,肩宽腰窄,修身的黑袍隐隐勾勒出的腰腹线条劲实却不突兀,不像那黑雕似得看着过于敦实,反倒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英武之感。
但自那之后,江浅与兽族某个妖的恩怨,却在禽族传开了。
只是没想到,这妖今日竟找上了门!
“正是,所以今
“另一位护法?”郁辞舟目光微闪,眉头稍稍拧了拧。
白鹤并未发觉他的异样,忙道:“是啊,我族左护法名唤江浅。”
郁辞舟在听到江浅的名字时,面上明显有些不大自在。
这时殿内守着的一只小妖凑过来,在白鹤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鹤闻言一脸惊讶,看看那小妖,再看看郁辞舟,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那张脸更是无可挑剔,一双眼睛自带几分笑意,与人对视时带着几分亲近却不唐突的熟稔,但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觉他那笑意并未达眼底,倒像个看似多情实则寡义的贵公子。
此妖名叫郁辞舟,乃是兽族的高阶大妖。
“你族倒是许久没有踏入过广陵大泽了。”白鹤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淡淡一笑,开口道:“凤凰妖尊当年立过规矩,我族非邀不得进入广陵大泽。”
这规矩白鹤自然比郁辞舟清楚,他方才那句话不过是感慨一句,倒也没什么惋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