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色的袍子盖不住全身,修长纤细的腿映在深色的床上,将肌肤衬得瓷白。
瘦归瘦,但也并不是吓人的骨
俞幼宁适应了身上的玫瑰花,却还是扯扯花瓣问他:“还要多久啊?”
傅恒之被他慵懒的语调勾得发疯,却没办法再次凝实身体,只能晃动花枝,恶狠狠地说:“不知道。”
说得咬牙切齿,却怕俞幼宁真的生气,既不敢乱来,也没办法凑过去把人抱紧。
俞幼宁看穿他,打了个哈欠合眼,撒娇一样抱怨:“可这样睡好难受。”
傅恒之比他还难受。
风是抓不住的。
即便是这样糟糕的时刻,眼前的人仍旧有着高不可攀的圣洁,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性地涂上色彩。
魔族的,bao戾又悄悄泛起。
俞幼宁看见眼前的黑雾重新聚起,无所谓地哼声,带着些许鼻音开口:“你又想干什么?”
他这会儿太困了,早就没了什么耐心再陪傅恒之瞎折腾,心里将这些账都记着,脑袋里正演练着梦醒以后要怎么折腾人。
或者锁骨,也开在腿心与脚腕上,像是天然的花衣。
藤身没有刺,却仍然粗粝,磨得他满身红遍,在镜面里显出荼蘼的艳。
没人知道花是怎样长进去的,俞幼宁变成滋养玫瑰的土壤,被如珍如宝地环绕着。
他脸上更烧了,像是整个人都要自燃。
而傅恒之就在他的身体里,通过他的眼睛看自己,所有看到的画面被共享,被贪婪地汲取着。
他一个字也不想说了,化成雾气消散,像是在置气。
俞幼宁没忍住笑,竟然有种报复到了的诡异爽感。
明明他自己现在更狼狈。
这一晚过得有些漫长,即便有酒气晕着,前半夜他还是没睡好。
稍微翻个身就会惊醒,平躺更难熬,会坐得更深,最后他皱着眉骂人,只能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浅眠。
还想要让他答应,呸!
不要脸。
却没灵光突闪想到,面对傅恒之他似乎总是这么有恃无恐。
很快一个吻落下来,亲到他唇上。
很轻也很快,连舌尖都没tian到,就忽然又变成了虚影,差点从他身上穿透进去。
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花园。
花长得茂盛,俞幼宁只能披着宽松的睡袍,就连带子也系不上。
每一步都显得坎坷,慢腾腾地爬到床上时,俞幼宁甚至出了汗。
这种感觉太过分,他很快觉得累,大概也因为是被抢走了力量。
银色的月光落在屋里,俞幼宁窝在床铺里,被月光与花围绕着,看起来娇嫩柔软,像是一口就能被咬住的糯米团,可垂下的眼仍然是冷冽的,让傅恒之想起雪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