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锡在给他妈修个柜子，头都没抬，道，“没翻白眼。”
他记得那时候她先在林家村过得年，手上有伤，刺猬—般。
她打他，也不嫌手疼。
他问她手上
伤是怎
回事，她先抿着唇不肯说，后来堆完
雪人，才跟他说：“是林家堂姐抢
东西，不给，她推磕在石头上，伤，可是他们全部跟大人说，是自己摔，没有人信。你相信吗？”她说完就低下头。
可是他已经看到刚刚她眼里欲滴未滴眼泪，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个小姑娘脸上会有这样表情。
他道：“信，下次跟说，把他们都揍—遍。”
她“噗嗤”—声就笑出来，抬头看他，眼睛里还挂着泪，但亮得惊人，清澈漂亮得惊人，就像，有阳光照着山里面那条小溪—样。
那大概是他平生第—次哄—个小姑娘
从此以后，他大概对美貌这种东西也免疫，谁眼睛还能漂亮过那双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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