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挑个,”郑栖打断他,“你最喜欢味道。”
余旸在包装袋里翻找,糟,青柠味他刚才吃光,他抬起头,说:“只剩下西瓜、可乐,还有蜜桃味。”
“缺哪种?”郑栖忽然停下脚步。
他们头顶是茂密香樟树,路灯藏在枝叶里,发出透亮透亮绿光,这种树驱蚊,盛夏时只要靠近香樟树,能闻见淡淡树汁清香,微苦,只是闻多容易熏人。
余旸不自觉地站在原地,“青柠味吃完……”
好吧,再等等,余旸紧张到只能用余光打量他。
过会儿,郑栖终于把手拿出来,但他手臂没有垂下来,反倒往上抬。
光线很暗,余旸又不敢侧过脸去看个究竟,只感觉郑栖手最终在呼吸间停留几秒,又自然而然地回到口袋里。
牵手失败,余旸沮丧地想。
“跳跳糖好吃吗。”
站在郑栖左边,迫不及待地吃起跳跳糖,郑栖发现,余旸只有吃东西特别安静,比如现在,他微微鼓起腮帮子,很开心样子。
突然有点后悔吃掉他椰子冻。
几个孩子骑着单车飞驰而过,笑闹声散在空气里,行政大楼还亮着灯,切都是余旸熟悉环境,但是他心跳特别快,就是在这个地方,郑栖对他来说是抹遥不可及亮光。
即使没说什话,这种静谧气氛也让余旸感觉非常好。
——郑栖肯定不生气,他手没放再放口袋里,很自然地垂着。
他拿不准郑栖是什意思,
郑栖忽然问。
“嗯?”余旸回过神来,这才记起嘴里味道,是青柠雪碧味,现在跳跳糖跳完,只剩下零星青柠味,他就闷闷地点头。
“有那好吃吗。”
说到这个,余旸当然最有发言权,“当然好吃啦!跳跳糖是最酷,没那甜,带点酸,乱蹦乱跳,如果张开嘴,能听见糖粒在口腔爆炸。
买这种共有四个口味,以前喜欢可乐味,后来妈妈不让喝可乐,就……”
其实余旸对郑栖手直很好奇,他酷爱运动,又是骑行爱好者,即便训练会戴手套,余旸猜郑栖手心定有茧,但他手背又很光滑,指甲修剪圆润,几乎看不出任何训练痕迹。
想牵住他,如果能被这双手抚摸……
余旸深呼吸,试着去牵郑栖。
他们渐渐靠近路灯,光线落下来,借着短暂亮光,余旸看见个手部轮廓——郑栖紧紧手心,又松开,手指虚虚地曲着,空出来那个位置让余旸心脏狂跳不止,伸手,趁着灯光暗下来,往前、再稍稍抬起手腕——抓个空。
郑栖手又放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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