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野肩头大红色绸缎织物晕开大片大片深色洇湿。
冷硬少年终于失去他伪装,瘦削单薄脊背,无望颤抖如同冬日蝴蝶。
夏枝野无法表达那时候自己心里到底是种怎样心疼,也无法表达他有多恨自己无能为力。
他只能紧紧抱住宋厌,哑着嗓子笃定道:“别怕,肯定会去找你,定会去找你,男朋友从来没有说话不算数过,对不对?所以你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到时候带着房产证,银行卡,大钻戒,去接你,好不好。”
宋厌想说好,可是他怕自己张口就是再也忍不住哭腔,只能死死咬着唇,抓着夏枝野衣襟手指已经用力得快失去血色,然后点点头,从鼻腔里溢出声“嗯”。
脱衣,换衣,从容不迫,井然有序,似乎真没有什大不不样。
似乎他们都已经理智冷静到不会因为这样暂时分别而进行无谓哭泣。
然而当宋厌低着头,怎也系不好喜服上最后粒盘扣时候,突然“吧嗒”声,眼泪就砸到地上。
他努力忍着眼角和鼻尖涌上来酸楚,努力睁大眼,试图不被眼泪模糊视线,指尖也努力做到平稳细致。
可是鼻尖还是越来越酸,视线还是越来越模糊,指尖还是越来越颤抖,那粒小小纽扣就是怎也进不那个本该套进它袢条里。
夏枝野听着这声“嗯”,抬起头,闭上眼,试图阻止某种液体掉下。
然后深呼吸口气,笑着揉把宋厌脑袋:“就年半而已,们以后还有六十个年半,怕什。而且现在科技这发达,又不是异地恋就等于失联,们还可以起打游戏,起聊天,实在不行还可以写信快递给你,就当和周子秋沈嘉言他们样在网恋,还可以开个变声器增加情趣,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厌喉头上下滚:“嗯。”
次又次失败时候,他眼前终于什也看不清,低着头,哽咽地叫出声:“夏枝野。”
然后门帘掀开,他被拥入怀中:“在。”
嗓音是同样沙哑和颤抖。
那刻宋厌终于忍不住,他俯进夏枝野怀里,十指紧紧抓住他衣襟,声音是再也控制不住喑哑:“夏枝野,不想走。真不想走。不知道可不可以熬得过来,也不知道万熬不过来该怎办,怕抑郁复发,怕再也睡不着觉,怕分开这久你不来找怎办。夏枝野,好难过,真好难过,快呼吸不过来那种难过,该怎办。”
尾音淹没进绝望哽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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