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反手揽住薛姨妈腰肢,撒娇也似地笑道:“姨妈方才还说,咱们娘俩无需客套,这才转眼功夫,怎得就拘束起来?”
因见她又勉力支起身子,薛姨妈干脆蜷腿垫在他脑后,边梳拢着她额头碎发,边叹口气道:“心里憋些事儿,始终也拿不定主意,想来想去,怕是只能找你来参详参详。”
王熙凤倚在她腿上,隔着几层衣裳,依旧能感觉到那软中带弹触感,再加上眼前那莹白素手,论细腻光滑竟不在二八少艾之下,心下就不觉有些慨叹。
似姨妈这等美妇,却只能独守空窗十余载,任由年华逝去、青春不在,这世道何其不公?
再听她口中满是无助,心中怜惜之余,又禁不住隐隐生出些得意——自己与那孙二虽不是正路子,却好歹强过姨妈这十几年寂寥。
凝眉忍着痛楚,把嵌玉抹额从床头取下,歪歪斜斜箍在头上。
这手忙脚乱收拾妥当,外面薛姨妈也已经推门走进来。
见王熙凤面相都扭曲,她不觉大吃惊,掩嘴道:“这到底是怎回事?不是说害风寒,怎得竟难受成这样?”
王熙凤极力压抑着身上不是,勉强挤出笑容道:“实是听说姨妈要来,想要起身相迎时候,不小心撞到头。”
说着,便在顶心处好番揉捏。
心下存这等念头,在说话自然又熨帖几分:“这里就咱们娘俩在,姨妈有什心事,但说无妨——便是拿不出主意,也绝不会外传出去。”
薛姨妈这才吞吞吐吐道:“其实也没什,就是宝钗和宝玉两个事儿,前些日子你也见,宝玉这孩子……”
说来还是秋纹那事儿引起后遗症。
贾宝玉通过糟践自己方式,终于保住秋纹性命,但在薛姨妈看来,这却是个大大减分项。
当初女儿拒绝与孙绍宗联姻事后,就曾拿宠妾庶子说事,可看贾宝玉只是为个丫
薛姨妈这才释然,哭笑不得上前,将她勉力支起身子,重新按回床上,半是嗔怪半是关切道:“你这孩子!既然都已经病,还跟姨妈客套什?可曾请过大夫?吃什药?”
“在孙家就已经瞧过大夫,说是没什大碍,只开几剂寻常汤药……”
类似场面,王熙凤今天也不知应付多少,故而边忍着疼,边对答如流,倒也没露出什破绽来。
却说薛姨妈见她精神头不错,瞧着也没多少病色,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王熙凤见状,登时明白她这次前来,出探病之外,怕还有别事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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