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用眼神止住
他
话头，没好气道：“跟
这许久，怎
还是没半点儿长进？要推荐你升官，总要找个合适机会和理由——你现在把这东西往前面
送，就什都齐。”
周达这才恍然，忙千恩万谢捧那老山参，又赔笑道：“卑职明儿再想法子淘换支，给大人送到府上去！”
“这就不必。”
孙绍宗摆手道：“有这份心意就成，你养活全家老小外带四房小妾，也怪不容易。”
这话其实是暗含劝诫警告之意。
听这话，孙绍宗伸手挑开那盒盖，见里面果然摆着支全须全尾老山参，依稀竟已然似个人形。
“你这‘恰巧’怕是不便宜吧？”
孙绍宗顺手又把盒子盖好，淡然道：“想升官就说想升官，跟扯什老天爷。”
“果然瞒不过大人法眼。”
周达讪讪笑道：“卑职不过是秀才出身，原本也不指着能上进，可自从跟大人之后，赖您老洪福，也算是积攒些功劳，这心思不知不觉就又活动，嘿嘿嘿……”
日兴，又道：“对，府上打南边来几个亲戚，都是来应试举人，你若是哪日得空，不妨传他们些参加春闱经验。”
“金陵来？”
程日兴眼前亮，喜道：“能在金陵科场杀出条血路，必有过人之处，学生定要上门好生讨教讨教！”
“顺带把那几个门生也叫上——他们与你早已经混熟惯吧？”
两人正说着科举事儿，却听外面恭声道：“卑职周达求见大人。”
周达自从毁容貌之后，或许是因为自卑作祟，竟不惜本钱，口气又买两房
见这厮笑脸骚疙瘩乱颤，孙绍宗心下也觉得是该给这厮些实惠。
跟自己这大半年，旁不说，这张脸却是妥妥工伤，怎着也该给点补偿。
这般想着，他却把那老山参推回周达面前，吩咐道：“你把这玩意送到前衙去，请那些坐诊名医，酌情用在老翁们身上吧。”
“大人！这……”
周达顿时有些急。
屋里主仆二人皆是怔，盖因周达也是常来常往，倒没见他平日如此郑重‘求见’过。
程日兴随即便笑道：“这老周怕是有事相求，学生还是先出去避避吧。”
说着，便径自出里间。
不多时，就见周达满面堆笑走进来，手上还捧着个雕工精美木盒子。
就见他把那盒子往桌上轻轻放，媚笑道：“大人，您最近诸事劳顿，卑职正不知该如何为您分忧，恰巧就得支百年野山参，想来是老天爷借卑职手，特意孝敬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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