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擦掉沾湿睫毛雨水,手背蹭过额头和鼻尖时候冰凉片,时竟分不清是手冷还是脸上冷,又或者两者不相上下。
如果余惟在,肯定会心疼地咋咋唬唬,想凶他又舍不得,只能边帮他捂着手取暖,蹭蹭他脸颊把自己温度都分给他,再唠唠叨叨地教育他下次不可以这样,要是感冒他下次就不管他。
但下次真就不管吗?
估计又是下次推下次,底线能为他退再退,无底线纵容在他身上体现淋漓尽致。
温别宴想着,脑海里甚至可以完整细微地刻画出余惟对他嘘寒问暖每个表情,每帧模样。
倒春寒雨淅淅沥沥下整整三天,楼下地面有些地方都积起浅浅水坑,温度从暖春讲道深秋初冬,走出楼梯口就是阵寒风扫过,呼呼啦啦地往颈窝里灌。
温别宴打个寒禁,无比相似场景几乎让他下子就想到跨年那天,余惟为他句想要和他起跨年在楼下顶着寒风直等他到半夜。
想要见他心更急切起来。
下楼才发现自己甚至忘带雨伞,就这硬着头皮直愣愣冲进雨幕中,路小跑到花台位置。
地上落好些被风吹掉树叶,花坛里好些应季花都开,可惜被寒雨砸头脸,恹恹耷拉着花瓣,跟所有人样等待着真正暖春到来。
在余惟面前时他就好像从个健康正常十几岁少年变成个精致脆弱宝贝瓷娃娃,碰也碰不得,摔也摔不得,只能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照顾着珍藏着,不能受点伤。
或许从前偶尔也会觉得这位新手上路男朋友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大惊小怪,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大惊小怪不止是他男朋友,还有他自己。
果然,搞不清到底是从什时候开始,他真已经习惯在余惟面前做个易碎瓷娃娃。
早就完全习惯去依赖他,粘着他,知道他会无条件地宠着自己关心自己,所以下意识地恃宠而骄,看见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对自己百般呵护就会觉得无比心满意足。
有靠山底气是会上
花台前人影也不见。
整个花台周围都是空荡荡,眼望去,除他再无第二个人存在。
温别宴站在枝繁叶茂绿化树下细细喘着气,周围地砖在大树庇护下都要比其他地方干燥许多,以至于连个脚印证据都没办法留下。
呼出口白雾,双手垂在身侧,茫然无助感觉迅速注满全身细胞,好像方才在楼上看到都是他错觉。
干净利落得,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只是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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