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将手浸在冷水之中,好半晌都动不动。
“呵呵,”宋君然声音,忽然于耳畔响起,“行啊,学会背着说话?”
他举起手中琴弓
……合着二谷主刚才完全没有听到自己说什啊?
山涧里清风撩起文清辞半披黑发,带来阵淡淡苦香。
任谁被这双漆黑眼瞳注视,都无法说出拒绝话。
“这个就不清楚,只听人说他流不少血,鲜血渗到石板下,将那片都染红。”药仆小心翼翼地说。
文清辞并不知道,谢不逢已经在自己“死去”那日,明白何谓疼痛。
药仆余光看到,文清辞那双细长眉,始终轻轻地蹙在起。
可是他眼眸里,却没有半点恐惧。
反倒像是,写满担忧。
……不不不,怎可能,定是自己看错。
左手虽仍不灵活,但文清辞收拾青梅动作,还是那样干脆利落。
“……二谷主?”
“二谷主您怎?”
明明站在自己面前,但那药仆声音,却远好似位于天边。
文清辞缓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站在这里发起呆。
“没事……”对上药仆担忧目光,他垂眸笑下,弯腰捡起滚落地面青梅,将它拿到水边,再次淘洗起来。
他记忆里谢不逢,还是那个感受不到疼痛,所以格外容易受伤,更应多加关注病人。
文清辞早在过往相处中,养成关心他习惯。
他有些担心谢不逢对伤没有概念,忘记包扎或者不留神感染。
但同时又默默告诉自己,谢不逢早已经登基称帝,他身边有无数太医,这个问题肯定会有人关注。
两相交织,时间心神不宁。
他自小在山中采药,做这些简单活,自然不在话下。
为转移话题,那药仆轻声说:“二谷主,不然们也做点青梅酒试试?听说并不难,只需要晒干,再同糖还有酒泡在起就好。”
文清辞缓缓地点点头。
可还没等药仆松口气,就见文清辞忽然抬眸问他:“陛下他伤得重吗?”
听药仆话,文清辞或许也生出过瞬间恐惧,但那恐惧却转眼就被担忧所替代。
刺骨寒意,彻底唤醒文清辞理智。
可是“血祭天地”这几个字,却像手下冰泉般,在顷刻间带走他余温。
“哦,哦,好。”药仆愣下,也慌忙弯下腰,帮着文清辞收拾起青梅来。
殷川大运河上图景,落入河道两岸无数人眼中。
并再次令他们想起,谢不逢生来诡异,被称作“妖物”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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