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这个时候睡着,很可能会失温冻死在这里。
少年牙齿都在打颤,想到这里,他强撑着站起来。
他虽然没有学会
既能发泄自己心中不快,还能适当地抱抱皇帝大腿,何乐而不为?
草原上溪水其实非常干净,唯缺点是太过冰凉。
口冰水下肚,将谢不逢体温被带得更低,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这刻泛起寒意。
谢不逢靠着马身,缓缓坐下来。
他身上穿着,是信使给他普通军装。
“自己?”坐在主位中年男人不由皱眉,“果真没有点天潢贵胄样子。”他语气略带鄙夷。
他差点忘记,独自在皇陵长大谢不逢,或许并不吃这套。
今天在这里要是谢观止话,他怕是渴死,也不会喝溪流里不干不净生水。
“将军大人,请问现在是否叫大皇子叫进来?”士兵又问他。
坐在主位上男人慢慢摇头,用筷子从身边小案上夹块牛肉抛到嘴里。
下,bao雨,他们虽然没有耽误军命,但是到达时间,还是比原定晚大半日。
今天上午天晴之后,他们不敢休息,路没停地奔向长原。
因此随身携带水还有干粮,早就已经消耗个干干净净。
任谁都该饥肠辘辘。
饥饿、口渴、寒冷、孤独。
这身军服是春秋款,中午时候薄厚刚好,但是到这个点,却连半点寒意都抵不住。
骑马疾行好几天,刚刚坐下困意便从谢不逢心中涌上来。
少年眼皮不由打架,点点地想要合上。
不能睡。
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
他嚼嚼,这才不紧不慢地笑着说:“不着急,先让大皇子体会体会什是真正边关苦寒。”
他虽然带军驻守在长原,但是也有雍都人脉,况且皇帝不喜欢谢不逢早就不是什秘密。
再退万步,哪怕不知道那些前情,看看皇帝将谢不逢送到这里来做法,便知道他心里打是什主意。
最近段时间,长原战绩并不好看,从军报中可以看得出来,皇帝对自己隐约也有意见。
谢不逢在这个时候撞上来,正好合他心意。
这几项和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叠加在起,顷刻间就能击溃人心理防线。
不过谢不逢向来不是生长在雍都娇贵皇子,这套对于他来说压根没有什用。
少年从马背上取来水囊,径直走到溪流边。
接着将它沉入溪中,从中汲水,口痛饮。
“……报,大皇子他自己去溪流中取水喝。”守在军帐边士兵回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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