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碎响声音被落在后头,压不过先生扯开嗓子唱着祭文号子,和着轿夫偶尔洪亮吆喝,回荡在空旷群山之间。
“善则锡福,恶则降殃。”
“黎民沾恩,永世不忘。”
虞透过盖头去看陆邀,又越过陆邀望向越发开阔视野,层峦叠嶂,广阔郁葱,舒空明朗,荡气回肠。
传承,山魂,虔诚,信仰。
“也没什。”王文嫣语焉不详:“就是这会儿,看你特别顺眼。”“……伏望,山神垂怜,大施恩光,俾瘟疫速退,逐妖氛潜藏,黎民沾恩,永世不忘。”
“尚,享,此礼毕,伏送山神娘娘,入轿。”
虞眼前笼下片红,陆邀终于将盖头盖在他头上。
轿子起,唱祭文先生走在最前面,其次是轿子,再往后是同轿夫样身抹油彩,连带面具男人,他们高高举起手里艾草,路跳着奇特神秘祭山舞。
剩下人则是浩浩荡荡跟在后头,盘山青石道不宽,就拉成条由人组成长龙,伴随着是不是桄榔两下铜擦声,从远看,恢弘壮观。
夫,抱新娘子出来那个,看见没?”
“去身材绝,怎办看得好害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看眼。”
“可惜戴着面具,真想看看他长什样。”
“你这拍摄角度够刁钻啊。”
“没办法,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来旅个游还能磕上山神新娘和轿夫是怎回事,特喵,邪门,诡异,又上头。”
原来,这才是端午最原始模样。
半个小时后,轿子终于到达山神寺下山门。
和上次来时清幽荒凉不同,今日山神寺香火
轿子很简陋,更像是从前简易代步椅轿,紫檀木有些泛黑,有很明显岁月雕刻痕迹,
虞坐在轿子中央,起步那会儿总觉得自己会坐不稳栽下去,紧张得脚指头都在用力。
进山后,他渐渐习惯这种平稳中颠簸,模糊片红色外,是陆邀宽阔有力背脊,木梁沉甸甸压在他左肩上,每走步,漂亮肌肉轮廓就会显现。
他动作幅度很小地扭头,瞄眼其他三个抬轿子镇民,发现他们面具跟陆邀不样,或者准确来说,是陆邀跟他们三个都不样。
陆邀是青面红獠牙,带着牛角,而他们是白面黑獠牙,没有牛角。
…
王文嫣似笑非笑将目光从程西梧脸上收回,突然用手重重拐双眼发直关证下。
关证被吓得抖,火气蹭蹭往脑门冒:“你有病?”
“是啊。”王文嫣笑眯眯说:“不过你别误会,就是忽然想夸你下。”
关证皱个眉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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