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饭的碎屑泼洒了权琢玠一身,袍子上,甚至脸上鬓发上,都是炒饭的渣子。
杨广看到这一幕,不由“啧”了一声,说:“浪费。”
权景宣怒吼着:“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叔父看在眼里?!你这说话的语气,是在对长辈说话么?!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好哇!你现在打了一场胜战,本事大了,翅膀也硬了,竟然如此对长辈说话!”
权景宣刚刚输的一塌糊涂,权琢玠则是刚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羣臣都看在眼里,因此这会子心里都有点底儿,觉得是权景宣容不得小辈比自己好,因此恼羞成怒,故意撒火儿。
权景宣的吼声很大,足够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又说:“不过是打了一场胜仗,我打胜仗之时,你还在吃奶呢!”
感觉腹中饿得已经难以忍受,那扬州炒饭没有充饥,反而打开了程文季的味蕾,让他更加饥饿。程文季再也顾不得甚么,立刻大口吃了起来,一口没嚼完,又吃下满满一大口。
程文季被一承槃扬州炒饭,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杨兼则是对权景宣打了一个颜色,权景宣看到杨兼发号施令,微微点点头。
哐啷——!!
程文季正在食炒饭,突听燕饮之上发出一声巨响,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哐啷的响声,是从权景宣那边发出来的。
程文季识得权景宣,权景宣统领荆州军,陈人自然再熟悉他不过了,是个猛将,但是许多猛将都少不得“老来糊涂”,越活越不明白,最近这些年,权景宣越来越骄纵,不是程文季看不起这个“老东西”,是当真看不起。
权景宣脸红脖子粗的说罢,“哼!”了一声,踹开扣在地上的承槃,转头扬长而去。
程文季看在眼里,不由眯了眯眼目,原来隋人的军心也不和,权景宣和他的侄儿权琢玠如此针锋相对,或许可以利用。
程文季这么想着,但是一时想不到利用的法子,他如今深陷牢狱,被隋人俘虏,又被打得皮青脸肿,怎么才能挑拨他们呢?
因着权景宣“闹事”,燕饮不欢而散,
程文季一面塞着扬州炒饭,一面看过去,方才那哐啷的声音,竟然是权景宣将炒饭打翻的响动。
程文季摇摇头,只觉可惜,这么美味的炒饭,竟然打翻在了地上。
这面动静很大,其他人也全都看过来,但是大气儿也不敢喘。
因着炒饭并非偶然打翻,而是权景宣故意打翻的,这可是天子亲自料理的扬州炒饭,权景宣这么大的胆子砸翻在地,羣臣吓得不敢出声,生怕殃及池鱼。
权景宣面前还站着一个人,此子头戴威严狰狞的面具,可不就是此次出兵的功臣权琢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