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着队敬酒的人几乎排成了长龙,就在此时,却有人“插队”而来,举着羽觞耳杯来到权景宣面前,恭恭敬敬的说:“伯父,小侄儿敬伯父。”
权景宣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侄儿。
权景宣有两个儿子,都十足成器,跟着他南征北战许多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儿了,除此儿子,他还有一个侄儿,侄儿的父亲去的早,因此侄儿一直跟着权景宣生活。
说起来,权景宣便不太喜欢这个侄儿了,并非权景宣刻薄他,而是权景宣觉得,这侄儿乃是他们族中的“异类”。无论是权景宣,还是他的儿子,那都是响当当的武将,拉出来全都是英雄豪杰,但这侄儿就……
权景宣的侄儿名唤权琢玠,从身材看起来,就是权家的异类,身材并不魁梧,也不高大,勉勉强强算是高挑,打眼看起来像是个斯文儒雅的儒生,绝看不出是武将门第出身。
看着自己,哪里会这么急于否定?
杨广又开始否定,说:“决计没有。”
就在杨广急于否定之时,突听席间有些骚乱,立刻扬起小脖子,说:“父皇,那边是甚么声音?”
打岔,儿子分明就是在打岔!
杨兼顺着声音看过去,喧哗是从权景宣身边传来的。
权琢玠的长相就像是个书呆子,行事作风一板一眼,也像是个书呆子,整个人还有些唯唯诺诺,他的气质莫名与徐敏齐徐医官有些相似,却还没有徐医官身材高大。
权琢玠捧着羽觞耳杯敬酒,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权景宣看到侄儿也觉得挺欢心,爽快的接受了侄儿的敬酒。
哪知道下一刻,书呆子一般的权琢玠从来不让人失望,垂着头,有些唯唯诺诺的说:“伯、伯父,陈人发兵在即,光是先锋便……便有三万之众,还是陈人老将……吴明彻带、带领,不知后续会投入多少兵马,依侄儿之见,应当不少于……十、十万,伯父总共只启用三万兵马,怕是……怕是无法对抗陈人。”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因为唯唯诺诺,也不抬头,所以说出来的话更觉得声音小,但偏偏他的话异常刺耳,尤其是在这大喜的日子
权景宣被杨兼助长的骄纵不可一世,旁边许多大臣都看到了,天子亲自敬酒,天子亲自理膳,权景宣这一趟若是真的打败了陈人,还不直接封大冢宰?
羣臣闻到了风向,立刻蜂拥而至,上赶着巴结权景宣,说尽了好话,恭维的声音此起彼伏。
“天子为权将军理膳,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权将军忠心耿耿,天子自然看在眼里,这等子殊荣,放眼朝廷,非权将军莫属啊!”
“正是如此,权将军,下臣也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