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继续说:“我们本以为小侄儿活不下去了,毕竟受了那般重的伤,后来小侄儿被贼子掳走,更是生死不明,这么几年下来,完全没有消息……哪知道,侄儿你就在我的眼前啊。”
杨广冷静出奇,并没有慌张,说:“河间王说笑了,后背有伤之人,天底下比比皆是,单凭一条伤疤,你便说孤是梁人,这未免太好笑了一些子罢?”
“可不止如此,”萧岑似乎就知道杨广要辩驳,又说:“太子您可知道,您的面相,与当年的孝惠太子,一模一样么?”
杨广甚至轻笑了一声,说:“只是如此?”
萧岑本游刃有余,没想到杨广还是“不认账”,稍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游刃有余,说:“太子想不起来自己是甚么人,没有干系,但是如今朝中,大有对太子不满之人,这些人可不在乎太子真正的血脉是甚么不是么?他们只在乎太子挡了他们的发财富贵之路!”
萧岑的侄儿?
那岂不是梁人?
杨广听着萧岑的话,虽然心中一突,但是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不动声色,脸上也不见任何波澜,淡淡的说:“河间王说甚么?孤听不懂。”
河间王萧岑知道杨广在装傻,故意压低声音,好似不想让旁人听到,其实语气中满含威胁,说:“太子如何是听不懂,我看太子是不想听懂罢!难道不是么?太子心里很清楚,你并非是隋天子的亲生儿子,你骗得了旁人,骗不了自己。”
杨广眯起眼目,冷笑一声,说:“河间王,你如此搬弄是非,混淆宗室血统,难道便不怕天子一怒治你的罪么?”
杨广现在只是一个小包子,按理来说应该没人记恨他才是,但怪就怪在,杨兼立了小包子杨广为太子,很多朝臣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女儿侄女身上,想让她们进入杨兼的后宫,为杨兼生下个小太子,如今杨兼立了杨广为太子,岂不是挡住了他们的富贵之路?
萧岑又说:“
萧岑幽幽的说:“怕!外臣怕得很呢,然……若是我没有确实的把握,今日又怎么会来见太子呢?哦,不,是来见我的小侄儿呢?”
确实的把握……
杨广说:“是甚么把握?”
萧岑笑着说:“太子可能不知,毕竟当年侄儿你年纪还太小了。南方动乱,我大兄,也就是你真正的父亲孝惠太子蚤死,侄儿你在动乱中被贼子抓住,一刀砍向背心,当时奄奄一息……太子背心,可是有一条深深的伤疤?”
杨广心中一动,是了,自己的背心的确有伤疤。连杨广也不知道是甚么伤疤,那天杨兼和他一同沐浴,还曾问起过杨广,但是杨广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