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坐在轮车上“监工”,看着远方火红的一轮朝阳升起,不由眯眼轻笑
高延宗这口吻,简直就像是个山大王似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左顾右盼,似乎也没个主张。
不知是谁开口说:“卑将愿意跟随大王!”
“是了!大王对卑将恩重如山!卑将愿意跟随大王!”
“朝廷信了祖珽那贼子,我们对朝廷忠心耿耿,朝廷却像是看贼一样看着我们!还不如跟着大王!”
“无错!卑将誓死跟随大王!”
笑,说:“自然是回家,你放心罢,打今儿开始,为兄会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对待你的,小五儿便别傲娇了。”
高延宗其实对北齐根本没有甚么留恋,他早在听到祖珽那般话的时候,就已经就明白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撒娇无赖,骄纵放纵的冲天王了,一切都该重头来过。
只不过高延宗心里总是过不去而已,如今好了,被杨兼算计了一遭,这过不去的感觉被生生的撕裂,痛快倒是痛快了,就是觉得脸皮子有点发烧。
杨兼又说:“你看看,你四兄都受伤了,赶紧回去包扎一下,免得跟兼一样也变成了残废。”
“呸!”高延宗翻了个白眼说:“你就不知说点好听的!”
“誓死跟随大王——”
营地立刻响起山呼之声,士兵们的嗓音铿锵有力,不停的怒喊着,似乎要把这喊声传到晋阳城一般。
高延宗听了,很是自豪的挺起胸膛,说:“好!既然如此,立刻拆营,准备船只,渡河!”
“是!大王!”
齐军大营热闹起来,士兵们将营帐拆开,准备运送粮草和辎重,全都腾上大船,很快开船往东岸而去,到了天亮之时,营地的士兵大部分已经全都过河。
“好听的?”杨兼想了想,好听的还不会说么?立刻见人下菜碟的说:“其实小五儿圆润一些也很是俊美,是那些人不识货。”
“是、是吗?”高延宗一听,咳嗽了一声,果不其然,杨兼很是会投其所好,高延宗一直被旁人嘲笑胖,心里多少有些自卑,这会子听到杨兼这么说,立刻沾沾自喜起来,说:“我倒是觉得,本王不管胖瘦都十足的俊美。”
高长恭一阵无奈,没想到杨兼一句话就拐骗了他五弟,叹了口气,说:“不管阿延是胖是瘦,是敌是友,都是为兄的五弟。”
高延宗正笑着,突听高长恭这么说,脸上更是发烧,说:“烦人!回去了!”
他说着,率先转身离开,随即又转回来,看着那些怔愣的齐军士兵,说:“看甚么看,收拾东西拆营地,跟本王渡河到东面去!倘或有人不愿意跟随的,就地解散,各回各家,本王绝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