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邺?”高阿那肱又是哈哈大笑,说:“高肃啊高肃,还想回邺城去?我实话告诉你罢,人主并没有招你回邺城,便是让你在本将军的手下,做一个小将,辅佐本将军大破周贼!”
“甚么?!”将领们大吃一惊,人主并没有召回兰陵王,反而让兰陵王给高阿那肱打下手?
要知道兰陵王就算没有打进潼关,但他守在潼关外面,拖延了周师的时机,也算是功劳一件,没成想人主不但不召回兰陵王,反而让他一个堂堂大王,给武卫将军打下手。
高长恭眯了眯眼睛,他不说话,不代表没有气节,高阿那肱猖狂如此,一来便羞辱于人,高长恭双手攥拳,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高阿那肱挥了挥马鞭,说:“废话便不多说了,今儿个本将军来,还带来了一个贵客……来啊!拉上来给大家伙儿看看!”
举在手中,对着正午的日光掂量,笑着说:“不过是周贼的毛孩子!也值得你们这般磨磨蹭蹭?!只要本将一出手,这帮子小毛贼必然闻风丧胆,溃不成军!”
高阿那肱身边带着许多亲信,这军营中也有不少将士听说高阿那肱乃是太子眼前的大红人,根本得罪不起,因此即使高阿那肱没甚么真本事儿,但不妨碍一堆的人争相吹捧。
亲信谄媚的说:“将军威风凛凛,哪里是那些周贼可以比拟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正是了!”营中的将领立刻跟风吹捧,说:“那周贼的镇军将军,不过是个绮襦纨绔,甚么事儿都不懂,仗着自己有几分运势,在武卫将军面前,根本连个屁都不是!”
“我看啊,武卫将军不必出手,那些个周贼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是,将军!”
高阿那肱一声令下,士兵便拖拽着一个战俘走进了大营。那战俘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面容却极为消瘦,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破败的衣衫上全都是血迹,斑斑驳驳,衣裳撕裂的地方透露着一身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哈哈哈哈——”武卫将军高阿那肱大笑起来,抚掌说:“说得好!无错!就是这个道理儿!”
他说着,坐在马上垂头看着马下的高长恭,不屑的又说:“我看啊,有些公族便是仗着自己是皇亲贵胄,便疲懒而猖狂惯了。”
“你说甚么?!”高长恭的亲信听他们指桑骂槐,忍不住愤怒对峙。
高阿那肱说:“怎么?我说错了?不过周人的几个小毛贼而已,也值得你们这般拖拖拉拉的久攻不下?要我说,便是没尽心尽力。”
高长恭并没有与高阿那肱多说甚么,只是淡淡的说:“人主何时招我回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