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心中了然,但投靠宇文护当真便安全么?自然不安全,杨兼可是知道历史之人,宇文护虽然权势滔天,连杀三帝,但在未来,还是会被小皇帝宇文邕杀死。
眼下的北周时局并不稳定,小皇帝宇文邕和大冢宰宇文护处在对立面上,这两个人明争暗斗的,杨兼没必要搅进任何一个漩涡,也没必要参与他们的派系之战。
日前在原州猎场,杨兼让小皇帝和宇文护握手言和,也是同样的道理,小皇帝和宇文护针锋相对,才有隋国公府集势的喘息之机,他们打得越凶,便越没有心思去顾忌旁人,所以杨兼没必要搅合进去。
杨兼平静的说:“大冢宰日理万机,可能没有听清,这突厥人的难题,也不算是甚么难题,不过是要一味可甜可咸的浆饮罢了,兼又怎么好劳动大冢
“突厥极北,难免没见过甚么世面,这也是常有的事儿,只不过是一味可甜可咸的浆饮而已,岂能难倒我大周之人?”
杨兼如此“信誓旦旦”,这让在场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落了空,小皇帝宇文邕的脸色没有方才好看了,淡淡的说:“即是如此,迎接突厥使团之事,便交给隋国公与世子了,这次事关重大,能否打压东面的齐人,便看这一哆嗦,绝对不可失败。”
“臣领诏!”
杨兼和杨忠应承下来,小皇帝也不想多说,挥挥手让众人离开,于是众人便退出了延寿殿。
宇文护退出来,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定在延寿殿门口,笑着看向杨兼,说:“恭喜主膳中大夫,人主如此器重,将这般盛大的燕饮交给主膳中大夫来打理,可见中大夫在人主心中地位,真真儿是举足轻重啊。”
杨兼面对宇文护的“调侃”,仿佛宇文护真的是在恭维自己,竟然照单全收,说:“大冢宰言重了,都是为人主尽心尽力。”
宇文护的眼皮莫名一跳,咳嗽了一声,这才切入正题,说:“世子可能有所不知,可汗之女阿史那性子刁钻的很,又常年在极北的蛮荒之地,脾性古怪,这次阿史那出的难题,摆明了便是刁难,倘或世子需要甚么帮助……”
宇文护说到这里,杨兼终于明白过来宇文护的真正用意。其实宇文护并不是真的要刁难杨兼,他同意李安的提议,举荐杨兼主办这次的突厥燕饮,其实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刁难,而是想让杨兼知难而退,对宇文护服软儿。
果不其然,宇文护笑着说:“世子若是有甚么需要帮忙的,老夫亦不会袖手旁观,只需要世子开口,老夫定然倾尽全力相助,如何?”
看来宇文护是想要拉拢杨兼,先把杨兼逼到死角,让杨兼不得不投靠宇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