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拉住他,然后转过身,把他往后推了推,说:“这儿等着。”
柳煦一怔。
沈安行把他安置好
“我也不想被你养,说实话。”
沈安行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说:“可我们不就是这种关系吗。”
沈迅:“……”
“你恨我,我也恨你,但你不得不养我,我也不得不被你养,你祸害我的人生我祸害你的人生,我们就是这种关系。”
“所以我一直都想跑。既然互相记恨,那就互相离远点,对大家都好。”
他说完那句“好久不见”以后就沉默了下来,像是在等沈迅回应。
沈迅却一直都不说话。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理亏,就一直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安行,一句话都不说。
虽然不说话,但他眼睛里却写满了威胁。
沈安行看得出来,沈迅在无言地对他说,“你只要说一句多余的话,出去我就不会饶了你”。
沈安行忽然破天荒地对他笑了一声:“你出不去了。”
怔,眼里一顿,几番惊慌第一时间从眼底里浮现了上来。
但那惊慌只有一瞬。转眼间,它们就都变成了愤恨与怒意,甚至还有许多厌恶。
沈安行这才觉得他熟悉了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他就是在这种眼神下活下来的。
他甚至都知道沈迅现在在想什么。
沈安行看着他,开口说话时,声音都冷得有点冰冰凉:“好久不见。”
“……但我真是没想过你连放我走都不肯。”
“我凭什么放你走。”沈迅冷笑一声,对他说,“我他妈拿钱堆出来的儿子,不好好在我旁边待着,想他妈跑?”
“你他妈——”
一听这话,柳煦当场就炸了,他一步迈了出去,想上去揍沈迅。
但他刚冲出了个脑袋去,就被沈安行一把拉住了。
沈迅:“……”
沈安行又说:“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好歹一起住了将近十年。”
“……有什么好说的。”
沈迅终于开了口。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嗓子被烟酒腐蚀得更甚,话里行间都透露着骨头里的糜烂。
他死死瞪着沈安行,一字一句都哑得断断续续:“什么一起住了十年……你以为我想养你吗。”
柳煦甚至都没想到他会平静成这样,忍不住在他身后愣了一下:“……”
沈迅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看就是想动手。
但他站起来时身子一歪,脸色也跟着痛得一变,一下子又跌回了座位上——一看就是昨天试图逃跑的时候腿上受了伤,所以没办法很好地站起来。
沈迅气得要命,只好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咬牙切齿。
沈安行不但没害怕,看向他的表情反倒更加平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