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从地面里伸出来。
有人在挣扎着想出来，有人却想把人
起拽进去。
谢未弦理都不理，他面色发黑脸色阴沉，踩着铁树路狂飚着找队友。
真是够他妈见鬼
。
谢未弦忍不住想。
紧接着，他听到那些似远似近声音都纷纷低
下来，落到地上。
黑暗里接二连三地浮现出许多张孩童人脸来。有人哭着，有人笑着，有人仰着头，麻木不仁地看向空无物天空。
有撕心裂肺哭号着人伸出手，挣扎着想要从黑暗之中脱身而出。
而那无数只伸出手都向着上空。每只手都十分用力，用力得指关节都肉眼可见地绷得笔直。
就和佛像背面景象模样。
这些声音自四面八方而来，有远有近。远似在天边，近又似在耳边。
柳煦吓得浑身发麻快要发疯，声都不敢吭，倒吸着凉气，默默地往金色火光边上缩。
但突然间，道稚嫩声音在他脚下清晰非常地响起来。
“你踩到
啦，哥哥。”
柳煦浑身僵。
四面漏风，随时有可能被鬼怪友好地拍拍肩膀。
怕鬼人想象力最为丰富。柳煦越怕越能脑补，越脑补越不敢往下想。
他表情颤抖，在原地僵硬地站会儿后，就下意识地慢慢地往后退几步，往金色火光旁边凑过去。
柳煦喉结微动，在片黑暗里，试探性地颤声喊声：“沈安行？”
没人回答他。
——就在几分钟前，陈黎野被柳煦叫声。
谢未弦就也跟着回过头去。
可
柳煦：“………………”
*
谢未弦踩着铁树，肆无忌惮地在黑暗之中飙车。
铁树生长速度快得过分。其实倒不该说他在飙车，而是在低空飞行。
地上无数张人面鬼哭狼嚎又咯咯笑着，还有在气若游丝地呻吟。这无数声音混在起，简直吵得人耳膜要爆炸。
然后，他默默地、缓慢地、极其僵硬地低下头。
黑暗里不知何时就浮现出个人脸来。
这是个小姑娘。她满脸是血，半张脸都被烧得焦黑，神情天真无邪。
而他，就踩着这女孩半张脸。
柳煦：“……”
柳煦又试探着喊好几声，但声音落在黑暗里，连个回声都没有。
突然间，声孩童笑声“咯咯”地响起来。
柳煦浑身哆嗦。
随后，声音便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声叠着声，有男也有女。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撕心裂肺，有人歇斯底里，有人平静麻木，有人已疯似喃喃着……每道声音都不尽相同，但又好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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