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子有意思的很,分明是来找她的,走过她的门口时,脚步又慢了下来,大摇大摆的佯装路过。
秦拂嗤笑一声,叫他的名字:“姬涧鸣!”
小孩飞快转身,噔噔噔的跑了过来,跑的比兔子还快,跑到她跟前时,又一副“既然你叫我我就勉为其难过来”的模样。
秦拂也不拆穿他,直接将那个箩筐丢给了他,用昨天刚学来的古语发音说:“给你了。”
姬涧鸣先是为她突然会“说话”了惊讶,然后又为她说的内容惊讶。
如果他不深居简出的话,他们到这里的第一天,彼此就都会察觉。
而直到第二天,他才摸到了这里。
夏知秋啊……
秦拂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什么。
就像她说的,她现在过得很开心,所以不需要有谁向他赎罪,也不需要修复以前的关系。
……
茅草房中,秦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吃的格外香甜。
天无疾忍不住轻笑一声。
秦拂抬眼看他。
天无疾毫不遮掩的问道:“需要我明天帮你打听打听夏知秋这些天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吗?”
她,哪怕他不开口她都能注意到他有伤,哪怕他冷着脸她都会凑过来关心他。
她最懂他的骄傲敏感,也最懂他的口是心非。
而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让他弄丢了。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骨笛,狠狠闭了闭眼睛。
他瞪圆了眼,看着那个箩筐,说:“给我?”
秦拂听懂了,点了点头。
小孩立刻去扒里面的东西。
秦拂满意为他看到里面一堆好东西会兴高采烈的把箩筐抱回家,却没想到当他真看清楚箩筐里的东西,却一脸的犹豫。
但是夏知秋却不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秦拂出门,一个箩筐正放在篱笆院门口,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肉食和各类日用品。
秦拂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送来的。
她随意翻了两下,面色平静。
正好昨天那小屁孩又跑过来了。
秦拂毫不在意的说:“不用,我不关心他做了些什么,你有这些功夫,不如多教教我古语。”
天无疾煞有介事的冲她行了个礼:“恭敬不如从命。”
秦拂忍不住一笑。
做了什么?她不用打听也能想的出来。
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不通古语,当然是深居简出,疗伤为重。
这支骨笛,是一切决裂开始的地方。
或者说,他心中的那道执念,才是一切决裂开始的地方。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突然抬起手,想将那骨笛狠狠地掷出去。
可是最终,那高举的手却又颓然放下。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远离这个小院子,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