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声音柔和了下来,说:“好,那我等你肯告诉我的时候。”
天无疾看了她片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等她发怒,突然声音悠长的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他说:“我年幼时无父无母,连个名字都没有,长到
但现在她和所有人分道扬镳。
她不后悔与他们决裂,她心性坚韧,也不会再留恋、不会心软。
但她可怜自己那流梦一般的几十年岁月。
流梦易醒,全无踪影。
但她习惯压制情绪,天无疾若是不提的话,她自己都能忽视这些情绪。
天无疾沉默了片刻,说:“因为你今天不开心。”
秦拂一顿。
天无疾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伸手给她倒酒,动作行云流水,声音温和的说:“阿拂,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你要是想有个人听你诉说的话,我随时都有时间。”
秦拂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想,她不开心吗?
什么热闹。
她带着天无疾往回走,边走边说:“这几天靖河宗也乱,而且沈芝芝现身的那个城池离这里不远,沈芝芝还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现在多事之秋,我既然带你出来了,放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这几日你还是跟着我吧。”
天无疾一边跟上她的步伐一边说:“可是我现在用不出灵力,跟在你身边的话,会不会给你丢人?”
秦拂眉毛一挑:“我看谁敢说什么!”
美人竖眉,凌厉又霸道。
她想了想,抬头笑着问:“天无疾,你多大了?”
天无疾想了想,说:“总归是比你大的。”
秦拂笑道:“行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不用拿这些话敷衍我。”
她本是开玩笑一般的话,天无疾却突然抬起头,说:“阿拂,我现在可能有些事情不能说,但我从来没有敷衍过你。”
秦拂愣了愣。
似乎是不开心的,自从昨夜听到了夏知秋被抓之后。
但她的不开心似乎也不是为了夏知秋。
那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可能,为的是她几十年的过往岁月吧。
她的几十年,墨华和夏知秋占了一大半,她捡到秦郅之后,秦郅占了另一半。
然而她话刚说完就看到月下石桌上摆着两盘桃花糕几盘清淡小菜并一壶温好的酒,秦拂惊喜了一下,浑身凌厉气质全消,不自觉的拍了一下手,说:“呀!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吗?”
她“呀”出来的时候,声音甚至有两分娇俏。
宜嗔宜痴,动静皆宜。
天无疾的面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嗯。”
秦拂在石桌旁坐了下来,也招呼天无疾坐下来,忍不住问道:“怎么突然做的这么丰盛?还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