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温余放轻呼吸,待到画面彻底填充空白的大脑,他很快听出这就是当初配音比赛时,严琛对他念的那首法语诗。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不仅是因为在练习时严琛,严琛
他欲盖弥彰地补发了一句【没有】,希望严琛没有看见撤回的那一条。
然而半分钟过去了,严琛还没有回复。
是去洗澡了吗?他想,还是困得直接睡着了?
如果是睡觉,躺好盖好被子了么,别只是坐在床边或者趴在床上,这个天气不开空调夜里已经很冷了,晾着睡觉再好的身体也会感冒。
越想越放心不下,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叫醒他,但是董希会听到,他得下床去阳台——
严琛:【训练,还有,想温余。】
凌乱一阵响动,好险没有吵醒杨谅。
只是董希听见了,从帘子后面钻出一个脑袋用气音问他:“温余,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没。”叶温余手忙脚乱接住差点滑下床的手机,往里挪了些,小声回他:“只是手机掉了。”
董希不疑有他,哦了一声脑袋缩回去了。
发给了严琛,仔细没有遗漏,像跟老师做汇报的好学生。
严琛抛却了一目十行的功力,从第一个字开始仔仔细细慢慢看,生怕遗漏一点。
越看,嘴角的弧度越明显,笑意在眼底藏不住漫出来,活跃地爬上眼角,攀上眉梢。
可看着看着,又不免贪心不足地觉得遗憾。
遗憾没名没分,名不正言不顺,人又没在他身边,不能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一五一十地将这些话亲口告诉他。
思绪在对话框跳出消息时戛然而止。
一个临时录下的视频,不多不少,60秒。
叶温余从枕头下摸出耳机带上,将另一头插入接线口,点开视频,仅有半张脸出镜的画面,低沉流畅的男生通过电流不疾不徐灌入耳中。
暗色的床帘,木质软包的椅背,宽松松垮的衣领,轻微振动的喉结,流畅漂亮的下颌线,完美无可挑剔的嘴唇。
懒洋洋的夜色透着隐秘的暗涌。
叶温余用手背贴了贴脸,还是热,干脆用手机贴了降下温度,没过多久,连冰冷的屏幕都温热了。
严琛:【困了?】
叶温余:【睡不着。】
这条消息刚发出两秒就被叶温余飞快撤回了。
还是应该直接回答有或者没有,总这样感觉好像在撒娇……
那一定是比这些黑白分明的文字还要动听一百倍。
叶温余说完了,本着身为好学生认真求知的态度询问他:【怎么样,我猜对了吗?】
严琛:【没有这么具体,我只忙了两件事。】
叶温余:【嗯?】
叶温余:【是哪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