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听得头疼,啧了一声,不堪其扰地想闭上眼捏捏鼻梁,手刚有要抬起来的趋势,就被按着小臂压回膝上。
很轻的一声“要”轻飘飘挤过噪音,敲动耳膜。
坐在身旁的人忽地倾身靠过来,带着酒精发酵的橙子香味,生涩莽撞地咬上他的嘴角。
“说话算数吗?”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出这么一句。
严琛:“什么?”
“你说过的话算数吗?”
叶温余声音很低,却说的很认真:“我还记着仇,你咬过我。”
严琛吐出肯定的答复:“算,我说过,你可以随时咬回去。”
见还是不相信,只是定定看着他,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叶温余还是想说没有不高兴,只是鼻腔偷偷钻进了很淡的薄荷味,慢条斯理把他给困住了。
他喝的是橙子味,薄荷味,严琛喝的。
黏着在严琛脸上的目光不加遮掩,一寸一寸往下,停在唇瓣上,恍惚之间,破碎的记忆片段像老旧的电视机画面从脑海一闪而过。
他好像,靠近闻过。
叶温余:“随时?”
严琛嗯了一声,视线始终没有从他脸上移开分毫,哄逗似的低沉口吻:“有人要现在咬回去?”
叶温余没说话。
合唱的曲目已经到了高潮,两位歌手突起的高音将破未破,音质一般的廉价麦克风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魔音入耳,让人听得好像乱晃的灯光里都是噪音。
闻过这里沾着的酒是什么味道。
是不是只有他闻过?
是不是只有他可以,还是别人只要想,也都可以?
他的思维陷入了一个微妙的,不太讨人欢喜的死胡同,不满,迷茫,贪恋,渴望……脑袋里纷乱的线拧成一条,他想要再闻闻。
或者,不止是闻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