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泽伸手,不容拒绝握住他手腕。
孟尘神经绷,散乱思绪察觉到危险,迅速回笼聚集,直垂着眼眸也终于抬起来:“师兄?”
他边说着边想抽回手,裴玉泽却反常态没放开,挣动对峙之间,孟尘领口衣襟微微歪半寸。
裴玉泽本想说什,目光却突然凝固,寸寸移落到他颈上。
“这些印子,”男人永远温文尔雅神色消失,漆黑瞳孔中看不出情绪,面无表情问,“谁弄?”
孟尘:“……你到底怎?”
薛朗仍是摇头,越过他向屋门走去,到门口顿,又折回来,拿起桌子上叠放自己外袍,推门离开。
——
弟子们歇息夜,重新找回精神,此次任务亦圆满解决,于是同阿楚等姑娘道别后,便御剑回到太玄宗。
孟尘先到掌门那里陈述汇报任务经过,然后回栖雪居,他心里记挂着薛朗,想稍稍休整后再去看看他,却先看见个并不想看见人。
吗?”
孟尘看他眼,似乎对他问这种显而易见问题略感奇怪:“自然。怎?”
薛朗顿,慢慢摇摇头,嘴角向上牵牵,时有些想笑——
为自己先前不可理喻、痴傻愚蠢、狂妄荒唐念头。
他当真是疯,才敢有那般不切实际幻想。
“听说此次下山,你们遇到魔修?”裴玉泽进屋来,关切问,“可有受伤?”
孟尘心神不属,没什心情去应付眼前人。他垂下眼帘,有些敷衍道声“无事”。
裴玉泽看着他淡淡脸色,道:“阿尘最近,似乎与生分许多。”
“师兄多虑。”孟尘说,“只是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裴玉泽不是殷迟,殷迟最擅长恃宠而骄,他却最知把握分寸。然而这次,他却像没听懂孟尘话中意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言不发向前走去。眼见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孟尘微微蹙起眉,往后退步。
孟尘察觉他神色不对,走过来想替他把脉:“是金丹有异?”
薛朗轻轻避开他手,摇摇头,从床上跳下来。
“没事。”他垂着眼低低说,“昨晚多谢。还有,多有冒犯,对不住师兄。”
这下轮到孟尘怔住。
自从拜入太玄宗,薛朗对他偶尔以“喂”相称,多数时候直呼大名,却从未唤过他“师兄”。此时不但叫,言辞间还如此礼貌客气,实在是奇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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