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凝坐在马车中,看着萧条很多长街,似醉非醉桃花双眸,没有往日勾魂夺魄,只剩下不知从何说起复杂。
作为陈氏长公主,陈思凝嫉恶如仇、爱民如子,自记事起就在以自身绵薄之力,想办法让南越变好些,哪怕是南越有很多不如人意地方,她也相信总有天会变好。
可切来得是这突然,好像就是
茶壶岭虽然重兵云集,但在溃堤般败局下,南越军卒已经没有任何战意,如同等待判决似得,等着,bao雨停歇西凉军发起总攻那刻。
杨尊义率领军队,在茶壶岭外驻扎下来,冒雨可以攻城,但打到这个地方,南越陈氏已经无路可走,没有再打必要,只需堵死所有可能出现援兵道路即可。剩下,就是等南越朝廷想通,给出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答复。
邕州城内,能逃走王侯公卿都已经逃,没逃走半是‘与国同存亡’忠烈之士,半是根基在邕州根本走不人。西凉军没有鼓作气直接破城,邕州城内却没人能松开紧绷心弦。因为现在邕州城已经成为西凉军过年猪,刀在人家手上,砍下来是迟早事儿,无非早死几天和晚死几天区别罢。
近年摄政二皇子陈炬成酒蒙子,代宰相职周勤更是失踪,连个拍板拿事儿人有没有,还能指望什变数?
本来南越朝堂上臣子已经绝望,连城破时吊死在大门外明志准备都做好,不曾想第二天,个惊人消息,就从宫里传出来——南越君主陈瑾,在疯疯癫癫数年后,醒。
起初南越朝臣都不信,直到马不停蹄跑到朝堂上,瞧见骨瘦如柴陈瑾稳稳当当坐在王位上,才真正松口气。
已经到这个地步,陈瑾醒肯定也无力回天,没法把势如破竹西凉军撵回去。但陈瑾是国之君,南越共主,在这种紧要关头,至少是能当家做主。割地赔款和亲纳贡,只要外面西凉军能答应,陈瑾都能做主,总比连个和西凉军谈判人都没有强。
随着陈瑾清醒,已经快崩盘南越朝廷又焕发几分生机,还留在邕州城官吏疯狂运作起来,彻夜不休商量着对策。
三公主陈思凝,在把近些年发生大小事,全部告知陈瑾后,也算是做完自己能做所有事,身为女子没法掺和政事,可能是目前皇城里最清闲人。在福延宫待天后,便又独自离开宫城,来到朝凰街上。
,bao雨直未曾停下,就好似天公垂泪,提前祭奠着这座在陈氏手上传承数百年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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