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之心有些慌乱,虽然殿下就坐在他触手可及旁边,却无端让他觉得自己离他非常非常远。
萧彧终于又剪完个稻穗,伸长脖子看看水中插着父本散粉状况,又仰头眯眼看看头顶太阳,站起身来,说:“你继续帮剪吧,开花就不要,要没开花。”
他拿起插在水中个个稻穗,将花粉涂在已经剪好颖壳母本上。
忙到正午,萧彧擦把汗,说:“好,那些基本都已经开花,没法再人工授粉,明日再弄吧。”
今日他用占城稻做父本,崖州稻做母本,明日将二者调换下,最后看看到底是哪种杂交方式最好。
得绝对不是干天两天就能达到。
裴凛之手捏成拳头,看着萧彧不说话,他内心不安如同素娟上滴墨汁,慢慢晕染开来,越来越大。
很长时间以来,他都觉得殿下变化很大,因是朝着好方向改变,他并没有过多去纠结。今日,他意识到自己马上要打开个未知盒子,他内心惶恐不安,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萧彧将株占城稻父本剪好颖壳,插在田边水中,等着它散粉。接着又剪下株马上要开花,继续剪颖壳。
裴凛之便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做着这样事,哪怕是鬓角已经汗湿,鼻尖唇上渗着密密汗珠,他也浑然不觉。
要培育稳定杂交水稻品种,至少要经过七八代培育,就算是崖州这样年三熟地方,弄出杂交水稻来,也需要三年时间。
再将杂交水稻推广开来,起码也需要五到十年左右。时间很长,但跟人类发展历史长河比起来,只是转瞬而已,萧彧觉得值得做。终有天,人们都会填饱肚子,不再为吃饭发愁。
希望天竺稻和暹罗稻也能赶在同个时间开花,这样自己就会省上不少
这样殿下,让他觉得极其陌生。但他不得不承认,殿下身上散发出种夺人眼目自信与从容,那种浑然忘状态,仿佛是在做着最神圣最伟大事。
裴凛之不愿意干扰萧彧,便安静地陪着坐在旁,看着他坐着极其细致活儿。
过好会儿,裴凛之起身,拿来把剪刀,问:“郎君,需要帮你吗?”
萧彧回过神来:“好啊。你试着做下,将这个壳剪掉,别将里面这个花药剪掉,剪掉就没用。”他将手里没剪完稻穗给裴凛之。
裴凛之试好几次,才终于找到窍门,这种事看着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更何况谁会想到用这个办法给水稻授粉呢,简直闻所未闻。他殿下,身上究竟藏着什样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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