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在用全身的力气,调动所有的感情在哭。谢元仪听见这哀痛的抽泣声,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么个哭法,郭子松是满意了
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觉得上天一定是开了一个玩笑。这样一个沙土黄泥仍掩不住美丽的女孩,怎么会出生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大山里?
当你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想起许多人。我之前有幸聆听了许多场著名女歌星的音乐会,老实说,你笑着给我唱童谣的时候,我内心的愉悦与欣赏并不亚于那些票价高昂的音乐会。
令尊有意让我收养你,当我问你愿不愿意去上海时,你也很高兴地一口答应。
只我常年游走四海居无定所,担当不起培养你成才的责任,于是便将你送到这儿来了。百爵歌舞楼是全上海滩最富盛名的繁华地,许多著名歌星都是在这里成长起来的。
命运不总是像一日三餐那般固定,生活是一场搏击,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被打倒,什么时候又能重新站起来。
弃了争夺,无力地倒在地上,脸色惨淡。
妈妈看清楚手里的东西,又瞧了瞧地上静静躺在一旁的四方盒子,挑了挑眉:“人死天注定,节哀便是。”
杜芃依然躺在地上,眼睛没了焦虑,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一起去了般。
妈妈眼尖,看到那包裹底下还压着一张薄薄的信封,两眼微眯,俯下.身去将它抽.出来。
杜芃瘦小的身子随着呜咽声一抽一抽,两万麻木地看着她将那封信抽走,也没有力气和希望再去反抗。
我希望你能够潜心修艺,跳脱出命运桎梏的牢笼,成为一名伟大的歌唱家。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请你记住,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痛苦都将成为垫脚石。
芃芃,当你心里想到梦想实现之后有多美好时,眼下的逆境便迟早能够熬过了。”
读完信,嬷嬷的声音戛然而止。
杜芃早已泣不成声。她干瘦的身体蜷缩成一只虾米,喉咙里发出近乎凄厉的呻.吟。
在场外看着监视器的谢元仪站起身,有些担心地看着乔巧。
妈妈定眼一看,问也不问地就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两眼,甩给旁边候着的嬷嬷,“给她读读。”
嬷嬷应声,摊平信纸,一字一句地读出来。
“杜芃,我今日提笔写信给你,是要告知你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知道。很不幸,令尊令堂都已去世。请你不要过于伤心,他们被病痛折磨已有数十载,临走的时候很安详。
第二件事情,正是我这六年来犹豫多次都未说出口,最终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你,我感到很抱歉。